跟了上来,抬头看到龙造寺和三郎佐的暧昧状态,心里一跳,不过都没说什么,眼神都没敢多停留。
“嗯!”三郎佐站起身,和龙造寺并列站着,简洁道“人齐了,走!”
几道人影刷刷刷的就消失在树丛间,山涧里除了偶尔飞起的鸟,再无其他。
萨摩藩,又是另一番景象。
“怎么样?”小松紧张的问。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敬道“幸亏藩主大人的心室位置和常人稍异,否则,救治都来不及。”
边说,边用帕子包着暗器,递到了小松面前。小松双眼一缩,一根几近透明的针躺在帕子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器。据说被它伤了,连伤口都不好找,更别说拔出针了。索性岛津继丰还存有一丝意志,引着医生把针取了出来。
小松伸手要捏起来看看,医生急声道“使不得!”边说边把帕子往怀里撤了一下。医生对上小松要吃人的表情,赶紧解释道
“大人不可妄动,此物上,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东西。”
小松伸出去的手一僵,随即脸色变得苍白“那我家主上!”
“大人放心大人放心,现在看,暂无问题。”
“既然有潜在风险,你还出来做什么,赶紧进去!要是有丝毫闪失,你有九条命都不够赔!”
医生缩了脖子,心道,呸,叫你多嘴,把自己搭进去了吧,该!嘴上恭敬道
“是,是,谨遵大人吩咐。”又膝行爬回了屋子。
萨摩藩,在岛津继丰真的脱离危险前,无人能安枕。
此时的大奥,天已放亮,太阳刚出来,夜里那点儿凉爽就立马散去了。要说起来,江户的气候真的没有平安京怡人,那可是冬暖夏凉四季如春的宝地。江户呢,四季分明,入夏就热,进冬就冷,样板一样标准。
於须磨用温水泡了个澡,头发都被树和洋平细细揉洗过,又用帕子擦干,因为天热,只有天没亮那会儿凉快,梳洗穿戴不会折腾出一身汗。所以,大奥的时间表微微前移。於须磨任树挽了头发,又展开双臂,让洋平替他穿上了吴服。从背后看,展开的双臂至脚踝,水蓝色吴服的背面就是一副怡人的画卷。小桥流水,落叶飘花,粼粼波纹间还有小雨在欢快的游动。
“只有这京友禅能衬托主子的气质。”树站在后面,看的双眼放光。他跪地羡慕的触摸着花纹,那处恰好是一尾小鱼跃出水面激起的涟漪。
“是啊,加贺友善富贵堂皇,可是论高雅,还的是京友禅,这京友禅又真的衬主子。”洋平不像树那么多话,可是看着於须磨今天这一身,他的眼里也直放光。虽说早在将军大人赏下这吴服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衬於须磨,可现在穿上,效果还是挺震撼的。
树看了眼洋平,心想这人也开窍了?嘴甜的说“要我说啊,还是将军大人最了解主子,您看看选的这衣服,真是把主子所有的优点都发挥到极致了。”
於须磨顺了顺袖子,又整理了一下绳带,取过洋平递过来的扇子别在腰间,脸上却没有一丝欢喜。自他入了大奥,除了第一天外,吉宗再也没召见过他。是的,东西是络绎不绝的送来,看的一众人咬牙切齿,连那自命清高的古牟都频频造访打探。可是,吉宗呢,连个面都没单独见着。反而是古牟,吉宗会时不时的招他服侍。吉宗现在的月份和身子,自然不适宜再让人陪寝,於须磨也是如此觉得,本来,他没觉得特别嫉妒,可是,奥年寄滕波那古怪的眼神和话,他还是历历在目。照他的意思,女人和男人即使不能真的同床,别的乐趣还是有不少的。
於须磨下意识的捏紧了扇柄,吉宗给了他赏赐、尊重,却没有问过他,什么是他想要的。
洋平瞄了眼於须磨泛白的手指,低头出去取汤食了。他和树,都是纪伊家臣之子,算得上嫡系的嫡系,没什么好争的。不管吉宗是否收用他们,以他们御中葛的身份,嫁出大奥也不会太低。平常的大名都未必能抢到,也可能成为吉宗笼络人心的工具。洋平看的淡了也看透了,可是,树没有,他心高,一个劲儿的往上攀,於须磨又不是个会约束人的。虽说不会被他挑唆,可是,树这性子放出去还是没少惹麻烦,可於须磨心高自不会随便训斥他。洋平淡淡叹了口气,这主子,其实也没想透。依着他和将军的感情,稳稳的,可他偏偏总是摇摆。
一想主子家里频繁递进来的家信,洋平抿紧了唇,加快步子,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奥廊下。以主子的身份,饭菜汤水自有人巴巴送来,可是,他想借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
果然,於须磨屋里,树跪在他一侧,贴耳道“主子,我瞅着,那古牟告病,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