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好活捉就杀了罢。总之,你们今夜先到桥头埋伏,务必不能走脱一个!他们带着一件紧要物事,是一张人皮地图。你们死多少人我不管,总之那件东西必须留下来。这是日莲上人特地吩咐下来的第一要务,绝对不许怠慢!”
和尚出言不逊,就像在吩咐小厮。领头大汉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怒喝一声:“法然,看在钱的面上叫你一声大师,你倒抖起来了!不过是个扶桑秃驴,阴阳怪气的作甚?真以为怕你不成!娘的,不过是出钱办事的生意往来,又不是替你做牛做马,摆个主子嘴脸谁看?有几个臭钱了不起?老爷今天偏不做这一单,看你在老爷面前拽个屁!”
黑袍和尚一怔,随即冷笑:“哼,想不做?这可由不得你!”
领头大汉暴怒,手一挥:“爷爷现在就宰了你,看由不由得我!”
那黑袍和尚不说话,只是嘿嘿冷笑,仍然大摇大摆地拦在路当中。马贼中一个人忍不住跃马向前,手举弩箭大声喝骂:“快些滚开,你这是自寻死路……”他一句话没说完,众人忽然觉得一股滚烫的气浪迎面扑来。就在大家本能地闭眼的那一瞬,一颗通红的火弹已经砸在刚才那个马贼的脸上。他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翻鞍坠地,扑在沙土间乱滚。
“好秃驴!这是什么妖法?”
黑山马贼的人一惊,纷纷下马。有的去扶同伴,有的举刀挺弩朝和尚杀来。和尚叱喝一声,手掐印诀,袍袖猛然鼓胀起来,就像风在使劲往里灌一样。
“临!”
这一声大喝带着神秘的力量。包括领头大汉在内,所有的黑山马贼都膝盖一软,咕咚跪倒在地上。他们以刀拄地,努力要站起来。但无形的重压却束缚住他们,压得这帮人动弹不得,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
黑袍和尚法然一招镇住这几十个马贼,阴阴地问:“如何,由不由得本座啊?”
领头大汉咬咬牙,低头服软:“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大师神通广大。小的们如今服气了,任大师差遣,不敢再有怨言。”
黑袍和尚嘿嘿干笑两声:“识时务者俊杰也,本座就不多说了。三天之内,将那卷图送到老地方,自然有人给钱。这事办得好,金子大大的有。若是没办好,哼哼,想想脖子上的吃饭家伙吧。本座这辈子做过无数法事,从来不怕超度的人太多。”说完他手指一弹,一片青光涌起。这光芒笼罩了他全身。随着青光消失,黑袍和尚也凭空不见了。
众人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回头再看那脸上挨了一火的马贼,脸已经烧得焦烂,乌黑的血痂连嘴都糊住了。这倒霉鬼凄惨地在喉头挠了几下,腿一蹬就咽了气。兔死狐悲,众马贼又惊又怒,还有几个大喊着要报仇。喊叫的人立刻被领头大汉制止。他眼里也闪着伤痛和仇恨的光,但比下属们冷静得多。
“把烟毒兄弟身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回去给他儿子。其他人喝点水休息休息,把刀和弩再检查一遍!”
一阵忙乱之后,马贼们再度出发。一路上他们格外警惕,然而黑袍和尚再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