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鱼与大道理

，而我却想告诉你，要是水真的非常干净非常干净，那鱼就找不到东西吃，最后只好饿死。你不是鱼，因此你怎么能理解鱼的快乐呢？”

    “你……诡辩！”

    栾华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出了门。瞧着她的背影，听着咚咚的脚步声一路远去，裴寂若有所思：“嗯，原来生气的时候小腰也摇晃得特别厉害……”

    咚的一下，一个茶壶在裴寂脑袋上化为碎片，淋了他个落汤鸡。栾华叉着腰立在门口，怒道：“我都听见了！”这才忿然转身离去。

    第二天，果然有人上门来替裴寂拾掇颜面。不过他还是没算准。本以为是一个人，没想到来了整整一支队伍。前面两个衙役开道，咣咣地敲着大锣，搅扰了无数人的清梦。

    栾华住在靠近皇城的一条胡同里。这里是上清宫在东京置办的一处房产，专门用于接待。据说以前是个大学士的私邸，后来失势免官，不得已拿出来卖了的。宅子很不小，后面的大花园里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几乎就是个小世界。

    拾掇颜面的人骑马来的，不等通报就直接进门。栾华迎得慢了一点，刚到中庭便撞见。当时裴寂正在后花园里喝酒。他半夜睡不着，出去在亭子附近的山石上生了堆篝火，从湖里捞了几条鱼烤着吃。别说，那鱼味道真的不错。细皮嫩肉，软若无骨，撒上一点盐，烤得黄澄澄香喷喷。他就这么一口鱼就一口酒，坐在高高的山石上，举壶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啊！你你你……”

    看着鱼头鱼骨扔了一地，栾华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把我的鱼都吃了？”她气得小脸通红，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么一句。

    “没有没有，没吃完，”裴寂拔起篝火旁的几条烤鱼，“你看，这里还有。”

    跟这野人简直说不通！栾华一时怒火攻心，烧透三分顶梁骨：“笨蛋！这是七彩灵鱼，一条百两银子也有价无市的，你居然就这么烤着吃？”

    她正要大声怒斥，忽然一个声音从旁制止。“不用说了，”那站在栾华身边的人说，“裴先生是要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

    说话的人长身玉立，气度不凡，头戴束发黄金冠，使一根白玉横簪定住。他拱手行了个礼，自我介绍说：“小王萧构，见过裴先生。”

    裴寂也拱手回礼，说：“失礼了。原来是一位王爷。不知在王爷看来，在下这山野流浪之身，是想表达什么心意？”

    萧构洒脱地一笑：“听说上古之时，昆仑天庭主宰人间，定下种种修炼律条。每种珍果灵药都分门别类，详细地规定了服用的方法和次数。但偏偏有个炼气士不服，摘到果子就用大锅煮着吃，有时还捣成糊糊，就像寻常人家吃木薯一样。大家都笑话他，说他简直浪费。但到了最后，这位炼气士却修成正果，成为上古最有名的大修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