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门酒楼名字很气派,但实际上是个很小的酒馆,小而精致。
东京汴梁最近盛行精致小巧的酒宴风格,宏伟的厅堂逐渐显得老土。狮门酒楼说是楼,其实是一处宅院。地处郊外。院里古柏森森,大有古意,还有一个曲径深幽的后花园。客人可以视自己的需求,任意租用其中某个房间待客。若是豪富,整个包下来也毫无问题。
酒宴在后花园举行。梁朝造园子必定要引入活水,这花园里就有个大池塘,半亩方圆,两头与溪水连接,流水淙淙。水畔建了一幢独栋二层小阁。今天大雪纷飞,小阁前石桥流水,一枝白梅迎风怒放,大有诗中疏影暗香之意境。
林问荆站在门口迎客。今天客人不多,就七八个人。裴寂和栾华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
“难得赶上二师兄请客,叨扰了。”裴寂的中原礼仪非常熟练,有模有样地抱拳向林问荆行礼。
青年道士一脸尴尬:“这个、之前也提到过,裴先生并非我上清宫弟子,不必按师门排行称呼。”
“是我忘记了,多谢摘星道长请客。”
客人杂七杂八,大多在一楼休息。狮门酒楼的老板一定精通揣摩顾客心理,一楼根本不摆饭桌,只在临窗安了几张椅子,一排茶几。角落里雨过天青的梅瓶盛着酒,随便客人倒来自饮。几个人站在窗畔,一边浅酌一边谈笑赏梅,十分风雅。
林问荆很热情地介绍:“师妹,裴先生,这位是裘琏裘先生,诗文大家;这位是柳……”
临窗站着一个白袍老头,一个青衣年轻人。老头含笑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年轻人傲气地拱手行礼,自我介绍说:“在下柳政,草字时铭,河东人士。”
林问荆恭维道:“时铭兄太自谦了。这东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小词写得极好。今日好大雪,主人又养得如此娇艳的梅花,说不得一会儿要请教时铭兄的新作了。”
他开了口,周围几个或老或少的人也跟着恭维。栾华扫了那些人一眼,立刻知道他们都是请来陪席的清客,凑个热闹而已。看来今天的主要人物就是裘琏和柳政了。这两人她多少知道一些。老头是南方来的,传闻是个厉害的剑客。柳政喜欢舞文弄墨,在东京城小有词名。据说他在潘楼街、小甜水巷那些风月场所中颇受追捧。一有新作,立刻传抄。
只是她有些纳闷,师兄今天请这一文一武来饮酒,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小厮过来,极有眼色地按主次顺序给每个人都打躬行了礼,问道:“道长的客人都到齐了,这就上菜吗?”
“上菜,上菜!”林问荆豪气地吩咐过小厮,又殷勤地团团作揖,“各位、酒菜立刻就好。咱们上楼去,一边赏这雪中白梅,一边闲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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