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教头已经露出败象,但他自己还不肯承认。
“我不能输!”曹启宗嘶声大喊,拼命向前一扑。他压榨出了全身气力,试图一击将裴寂撞翻。裴寂及时识破了这招,略微后退让曹启宗扑空,随即上前又是一拳。这次是左摆拳加上膝撞和蹬踢的连击,拳拳到肉。曹启宗被打得连早上吃的面饼都吐出来了,小房间里呕吐声分外清晰。
“他不行了。”尤二低声说。栾华也看清了局面。曹启宗跪在地上,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裴寂的动作如溪流般自然。他闪电靠近,准备彻底制服对手。
曹启宗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突然抽出长剑!从下到上,他使尽全身力气猛一个挑砍。裴寂猝不及防,只能以右臂格挡。“曹启宗!”栾华愤怒尖叫。这人太卑鄙了!明明大家都很默契地不使用兵器!
右手脱臼的缘故,曹启宗只能以左手拔剑。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准确性。力道很猛,却偏向外侧。
铛!南梁禁军的制式长剑在臂铠上断成两截,拳甲爪刃顺势从曹启宗左臂内侧划过,沿肘弯一直划到手腕。热血喷涌而出,曹启宗再也握不住剑柄。长剑坠落,他跌跌撞撞地退到屋角,顺着墙壁滑下,就那么双腿箕张地坐着。
你赢了。曹启宗张开嘴,吐出几个无声的字。屋里寂静无声,唯有灯芯轻微地噼啪作响。
“栾女史,请替他止血。”裴寂对栾华说。
“啊,好的。”
曹启宗似乎完全失去了斗志。他小腿上还绑着一柄匕首,却根本没有拔出来的意思。替他止血疗伤之前,栾华警惕地将匕首拔掉,他无动于衷,连眼珠都没转一下。
“现在能聊聊了吗?”裴寂将酒壶递给曹启宗,见他不接,自己先喝了几口。
“你想知道什么?”曹启宗盯着裴寂。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悄悄安排人跟过来?担心我们见财起意,拿了雷火秘卷逃走?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信任,又何必找上我们?”
曹启宗摇摇头:“不是担心这个。枢密院有裴先生的卷宗,我全都看过。你在西北很有名,而且从来没有背叛雇主的记录。栾女史是上清宫首屈一指的杰出弟子。上清宫总管天下道门,没什么信不过的。”
他没有提尤二,果然一开始就没信任过盗墓贼。
“那么、为什么要偷偷留下暗记?如果需要接应,大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明,不用这么偷偷摸摸。”
“这是上面的吩咐。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沿途做好暗记,而且不能被你们发现。至于谁会沿着暗记过来,他们会做什么?上面没提,我也不敢问。”
裴寂注视着曹启宗:“不、或许上面确实没告诉你,但你肯定知道一些其中的事情。”
曹启宗脸色微变:“我说过了,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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