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沉默地盯着裴寂,目光上上下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裴寂的嘴就像刀子,锋利得不饶人。“但你根本没有撕破脸的勇气,”他每个字都直戳对方痛处,“你刚才亲眼看见了那些祭司的保镖被杀,掂量过自己的水平之后,你发现单挑绝无胜算。现在我得告诉你,带着那些炮灰们一起上也没差。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抹不下面子对我拔剑,二是承认自己不行、道歉然后拿出合理赔偿。自己选吧。我可以忍受你三句废话。”
刘寄奴脸色涨得犹如猪肝。“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他紧咬牙关,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第一句。”裴寂说。
“什么?你想怎么样?你不是要找茱苓公主吗?抓住那个祭司,拿到悬圃的钥匙对你也有好处啊!”
裴寂笑了笑。“我就姑且吃点亏,把你这一长串连环屁当作一句话,”他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如果下一次开口依然不能让我满意,那你的脑袋就会躺在地板上。”
实实在在的威胁让刘寄奴感受到了恐惧。他垮下肩膀,耷拉下眉毛,不再作出咄咄逼人的架势。“我们总是需要抓住那个祭司,”他终于决定说出一些干货,“你知道悬圃吗?那是整个天上之都里最要命的地方,是它撑着整个城市在天上飞。我们一定得弄到那把钥匙,不然没办法进去。正门由巨神兵把守,靠近就是个死。就算是帮帮你自己,你难道就不能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找出来吗?我不管你找茱苓公主想做什么,总归要先混进悬圃才行吧?”
裴寂点点头:“这才是一个懂得好好说话的人。”
他朝房间外走去。没人敢拦在他面前。他在走廊上来来回回走了几遍,若有所思。这走廊不长,从一头到另一头只有二十几步。“这不太对劲,”他喃喃自语,眼光不停地扫过天花板、墙壁和地板。由整个房子的结构来看,这条走廊上应该有五个房间。事实上也的确是五个。但总有点什么地方不太对……
“房间太小了。”他说。
从房门的间距看,最左边的房间最大,而之后每一间都比前一间要小。这设计很奇怪,但……他忽然知道了问题所在!
快步来到走廊最右侧的尽头,他试探着逐一敲击墙壁,不放过每个可疑的墙缝和突起。空洞的声音,他想,修建这房子的工匠很聪明。他们一点点缩小房间的宽度,在最右侧留下了一个隐蔽的安全房。但入口在哪里?必须隐蔽、尽量不引人注目,需要的时候打开又很方便。他环顾四周,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就是这里了。他将画移开,看见一个锁孔。
答案就在门背后。他慎重地试着推了推,门打不开。再加了些力道,还是没有开。木板很坚实,或许内侧还有加强的铁条。
“我来看看。”
一个性急的盗贼模样的小弟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凑近锁眼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