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少奶时,自己问她,好不好?”这话软语商量,说得甚是恭敬。
韦仁道:“好,有什么不好?”
过了一顿饭时分,双儿将熨干了的衣裤递入帐中,韦仁穿起了下床。双儿帮着他扣衣钮,又取出一只小木梳,替他梳了头发,编结辫子。韦仁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下大乐,好不享受。不一会儿,双儿便结好了辫子。
双儿道:“我不会结爷们的辫子,不知结得对不对?”
韦仁道:“啊哟,别客气啦!有一位你这样俏佳人给我结辫子,我才是前世敲穿了十七八个大木鱼呢。”
双儿脸上一红,微微一笑,说道:“三少奶说,桂相公要是愿意,请你劳驾到后堂坐坐。”
韦仁道:“好啊!”
双儿领头出屋,韦仁“跟着她来到后堂一间小小花厅之中,坐下来,双儿送上一碗热茶。
过了一会,只听得步声轻缓,板壁后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说道:“桂相公一路辛苦。”说着深深万福,礼数甚是恭谨。
韦仁急忙还礼,道:“不敢当。”那少妇道:“桂相公请上座。”
韦仁见这少妇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不施脂粉,相貌端庄文静,只是现在脸色苍白,双眼红红地,显是刚哭泣过来。韦仁应道:“是,是!”侧身在椅上坐下,说道:“三少奶,多谢你的湖州粽子,真正好吃得很。”
那少妇道:“贵客临门,庄家怠慢了,请桂相公不要介意才是。”韦仁抱拳道:“不敢!”
庄夫人道:“桂相公手刃奸相鳌拜的经过,能跟小女子一说吗?”
韦仁便将擒拿鳌拜的过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这已是他的老黄历了,自然讲得情节跌宕起伏,场面惊心动魄,而且他在何处当顿,何处当扬,关窍拿捏得恰到好处。将一旁的听众听得是真正的如醉如痴。
庄夫人道:“原来是这样的。桂相公,后来鳌拜却又是怎样死的?”
韦仁又据实将如何康熙派他去察看鳌拜、如何碰到天地会来攻打康亲王府、自己如何杀了鳌拜等事情一一说了,最后说道:“这些人原来是鳌拜的对头,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天地会见我杀了鳌拜,后来被师父陈近南胡里胡涂地收为徒弟,还做了天地会青木堂香主。”
庄夫人沉思半晌,说道:“桂相公少年英雄,总舵主很有福气才会收你为徒的。桂相公先请宽坐。”说着站起身来,又道:“双儿,咱们的桂花糖,你去拿些来请桂相公尝尝?”
说着向韦仁万福为礼,走进内堂。双儿走进内堂,捧了一只青花高脚瓷盘出来,盘中装了许多桂花糖、松子糖,微笑道:“桂相公,请吃糖。”将瓷盘放在桌上,回进内堂。
过了良久,韦仁听到屋外衣衫簌簌之声,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在长窗外传进来道:“桂相公,你杀了奸贼鳌拜,为我们众家报了血海深仇,大恩大德,不知何以报答。”
说完,长窗突然打开。只见窗外有数十白衣女子罗拜于地,磕头不已。
韦仁知道是庄家众寡妇,急忙站起答礼道:“不敢!”。
此时,长窗又“呼”的闭上。韦仁听到窗外众女子呜咽哭泣之声大作。过了一会,哭泣之声渐渐远去。
过了一会,庄夫人领着双儿从内堂出来,说道:“桂相公,请勿惊疑。这里所聚居的,都是被鳌拜所害忠臣义士的遗属。大家得知桂相公手刃鳌拜,为我们得报大仇,无不感恩。”
韦仁道:“三少奶多心啦!我又有什么功劳了,也不过是刚刚碰巧罢了。”
庄夫人道:“桂相公,你的大恩大德,实难报答,本当好好款待,才是道理。只是孀居之人,颇有不便,大家商议,想送些薄礼,聊表寸心,我们乡下地方,但不知有什么东西是桂相公看得上眼的?这可委实叫人为难了。”
韦仁听她说时,眼神有意识的望了望一旁垂手而立的双儿,说道:“不用客气了。只是我想问问,我那几个同伴,都到哪里去了?”
庄夫人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听他发问,便道:“桂相公的一行人,在我们击退‘神龙教’的人后,已被救下了。可是,由于大多数人都有伤,因此暂时将他们安排在偏院休息。等天亮后,桂相公便可以去看望他们。”
韦仁一听忙站起身行礼道谢:“多谢三少奶!”
“举手之劳,哪敢让恩公言谢!”庄夫人回礼后,问道:“恩公以后行止何方?”
韦仁说道:“我要去山西五台山。”
庄夫人道:“此去五台山,路程不近,只怕沿途尚有风波。我们想送恩公一件礼物,务请推却是幸。”
韦仁笑道:“人家好意送我东西,我倒是从来没有推却过。”
庄夫人道:“那好极了。”指着双儿道:“这个小丫头双儿,跟随我多年,做事也还妥当,我们就送了给恩公,请你带去,此后服侍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