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细微曲折的地方都说到了,旁人越是相信。
黑龙使一听,身子发颤,双膝一曲,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属下……属下督导无方,罪该万死,求教主和夫人网……网开一面,准属下将功赎罪。”
苏荃微笑道:“将功赎罪?你派去的人,不用心尽力教主办事,每日只会混吃混喝。”黑龙使又连连磕头,额头上鲜血涔涔而下。苏荃冷笑道:“我看你黑龙使这职位,早些不干,岂不快活?”黑龙使抬起头来,望着洪教主,哀声道:“教主,你对老部下,老兄弟,真没半点旧情吗?”
洪教主脸上神色木然,淡淡的道:“咱们教里,老朽胡涂之人太多,也该好好整顿一下才是。”黑龙使叹了口气,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说道:“拿来罢!”
厅口四名黑衣少年快步上前,手中各托一只木盘,盘上有黄铜圆罩罩住,走到黑龙使之前,将木盘放在地下,迅速转身退回。厅上众人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
黑龙使脸色灰白,伸手提起铜盖顶,盘中一物突然窜起。说时迟那时快,白光一闪,斜刺里一柄飞刀激飞而至,将那物斩为两截,掉在盘中,蠕蠕而动,却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厅中众人顿时一片惊呼。这时,苏荃突然站起,双手一挥。只听得刷刷刷刷,长剑出鞘之声大作,数百名少男少女奔上厅来,将五六十名年长教众团团围住,他们各占着方位,或六七人,或**人分别对付一人,长剑分指要害,那数十名年老的顷刻之间便被制住。一名黑须道人哈哈大笑,说道:“夫人,那条五彩神龙,是我无根道人杀的。你要处罚,尽管动手,何必连累旁人?”苏荃微笑道:“道长,教主待你不薄吧?委你为赤龙门掌门使高职,你为什么要反?”无根道人道:“属下没有反。只是黑龙使张淡月有大功于本教,属下大胆向教主和夫人求个情。”苏荃笑道:“倘若我不答应呢?”无根道人道:“属下求教主开恩,请将我们这些老人尽数开革出教吧。”苏荃冷笑道:“看来道长想要逼迫教主啰!。全教上下对教主都应忠心耿耿,就是老人忠于教主,教主自然仍旧当他好兄弟,决无歧视。现在我们来问一下,哪一个忠于教主的,举起手来。”
话音刚落,整个厅内的人都一齐举起左手,其中,包括无根道人和韦仁,大家同声道:“忠于教主,决无二心!”苏荃点头笑道道:“那好得很啊,原来人人忠于教主,连这个新来的小弟弟,虽非本教中人,居然也忠于教主。”韦仁心道:“我这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苏荃道:“好!大家都忠心。这样,众位老兄弟只好暂且委屈一下,都绑了起来,咱们得好好查问查问。”数百少年男女齐声应道:“是!”
一名魁梧大汉叫道:“且慢!”他正是白龙使钟志灵,苏荃见他反对,眼中闪烁过一阵杀气,脸上神色仍是娇媚万状。她说道:“很好,很好,唉,我倦得很。”这几个字说得懒洋洋地,哪知道竟是下令杀人的暗号。站在钟志灵身周的七名白衣少年一听,长剑同时挺出,一齐刺入钟志灵身子。
七剑拔出,他身上射出七股血箭,溅得七名白衣少年衣衫全是鲜血。钟志灵叫道:“教主,你……好忍心!好……”倒地而死。七名少年退到廊下,行动极是整齐。
教中老兄弟都知白龙使钟志灵武功甚高,现在竟无丝毫抗御之力,而教主却是神色木然,毫无反应,无不感到心中寒栗。
这时,一个细眼尖脸的老者站出来,躬身说道:“钟志灵反叛教主和夫人,处心积虑,由来已久,实是罪不可赦。如此轻易将他处死,那是万分便宜了他。教中兄弟,无不感激教主和夫人的恩德。”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高瘦汉子怒吼一声,他无视身旁七八把长剑,突然双手向外疾分,猛地扯破身上的长袍,手臂一振,两片长袍横卷而出,已将身边的长剑荡开,青光闪动,手掌中已多了两柄尺半长的短剑。嗤嗤之声连响,八名青衣少年胸口中剑,尽数倒地,伤口中鲜血直喷。这几下手法之快,直如迅雷不及掩耳。
苏荃一惊,双手连拍。二十余名青衣少年挺剑拦在青龙使身前,又团团将他围住。这汉子并不畏惧,只好放声哈哈大笑。笑声中,忽听得呛啷啷呛啷啷之声大作,大厅中数百名少年男女手中长剑纷纷落地,所有人随即只觉头昏眼花,立足不定。功力稍差的先行摔倒,跟着余人也摇摇晃晃,倒了下来,顷刻之间,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