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红旗香主并非正职香主,也不统率本堂兄弟,但位在正职香主之上,是会中十分尊崇的职份,仅次于在下这个总舵主而已。吴大哥是天地会中红旗香主一事,甚是隐秘,除了会中几为数不多的首领人物知道,洪顺堂的弟兄们知道外,无其他人知道。不知归二侠夫妇以为如何?”
归辛树此刻已经是懊丧无比,他摇了摇头,向归二娘道:“我们被吴三桂那厮骗了,这次确实错了。”
归二娘点头道:“二哥,咱们是错了!上了吴三桂这奸贼的当。”说完,她转过头对陈近南、吴六奇及天地会的弟兄们抱拳道:“我们夫妇识人不明,得罪了吴大侠及天地会,在此向你们赔罪!”她接着双腿向地上跪下。
“这如何使得?”陈近南将上前一步,双手疾伸,托向她的双臂。归二娘运劲下沉,陈近南双手托住她的臂膀,两人身子都是一晃,但是归二娘的身体还是被陈近南托住。
当归二娘下跪时,归辛树倘若出手,自能阻止,但他误信吴三桂的假话,而追杀吴六奇,既惭且悔,已起了悔恨谢罪的念头,他见妻子主动抢先谢罪,是为了圆自己的颜面,因此并不阻挡妻子,待见陈近南主动出面阻止,更是愧感交集。他拙于言辞,只道:“陈近南当世豪杰,名不虚传。”
归二娘于是顺势站起身,陈近南也站直身子,调匀气息道:“不知者不罪。吴六奇大哥行事十分隐秘,江湖上英雄多有唾骂他的为人,贤夫妇此番出手,用意原为诛杀汉奸。只是此次陷害吴大哥、陷害老前辈夫妇的罪魁祸首,乃是吴三桂!”
归二娘道:“陈总舵主,我们归家欠你们天地会的情一定会还的。我夫妇定当去杀了吴三桂这奸贼。”归辛树夫妇心中都是一般的念头,决意去刺杀吴三桂答谢天地会的情谊,但此刻也不必多说,同时向陈近南抱拳道:“陈总舵主,这便告辞。”
陈近南道:“两位请留步,在下有一言禀告。”
归氏夫妇携了儿子的手,正要出外,听了这话便停步转身。
陈近南道:“吴三桂起兵云南,眼见天下大乱,正是恢复我汉家河山的良机。刺杀吴三桂的事情能否请二位老前辈暂缓执行。”
归辛树心中有愧,听陈近南如此言语,不愿与旁人相见,摇了摇头,又要迈步出外。如果二位老前辈不嫌唐突,能否请暂留一些时日,大家志同道合,一起商议对策如何?”
“好啊!爹娘,咱们就先留下!我要和陈近南好好喝两杯。”病汉归钟笑闹道。
“好!”归辛树点头应道。他走到自己儿子身边,突然掀起儿子的长袍,露出那张白虎皮制成的皮袄子,伸手抓住它运劲扯下来,双掌运劲一揉,转眼间便将其揉成碎片。
天地会群雄暗惊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功力超群。
回到天地会的住处,吴六奇拉着韦仁的手,笑道:“韦香主,你今日的救命之恩,哥哥无从报答。”
陈近南笑道:“吴大哥不要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嘛!不过,这次真是万幸,如果不是小宝机缘巧合正好赶上,恐怕会出大事的!”
“是啊!这次奉总舵主之命,听说韦香主要到福建、广州公干,特传下号令,命我广东、福建两省兄弟相机接应。我一接到号令,便派出了二十名多得力兄弟,赶到泉州暗中相助。谁知道我们洪顺堂还没帮不上甚么忙,相反自己倒被韦香主救了。真是惭愧得很啊!”吴六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韦仁喜道:“原来如此。我恩师他老人家如此照应,吴香主一番好意,做兄弟的实在感激不尽。吴香主大名,四海无不知闻,原来是会中兄弟,那真是刮刮叫,别别跳,乖乖不得了。”当年,康熙除掉鳌拜时,韦仁便知道吴六奇的名字,可是后来,吴六奇不久便被派出京城到了广东,他们一直没有见面。
吴六奇笑道:“韦兄弟手刃大奸臣鳌拜,那才叫四海无不知闻呢。大伙儿是自己兄弟,客气话也不用说了。我得罪了韦兄弟属,才请得你到来,还请勿怪。”
韦仁笑道:“他奶奶的,这些家伙狗皮倒灶,输了钱就混赖。吴大哥给他们吃点儿苦头,教训教训,教他们以后赌起钱来规规矩矩。兄弟还得多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