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八拜之交,便注定了两人此生情缘恩怨,又分别师从盖聂和戚梵,公孙羽和嬴政这两个少年立于北岳之上,放眼天下,月光皎洁,树影婆娑,一切看似光明之中都隐藏着黑暗。
翌日,天蒙蒙亮,盖聂已经来到山门前,他这次要护送嬴政回咸阳,下山之后前途未卜,归期不定,而恩师鬼谷子偏偏此刻闭关,嬴政不能当面与之道别,只能来到关门前拜上三拜。
“师兄,你放心去吧,山庄还有我呢,我会照顾好他老人家的。”不知何时,戚梵突然出现盖聂身后,幽然笑道。
盖聂看着自己这个不屈且外带几分邪气的师弟,点了点头,叮嘱道,“还有小羽,也交给你了……”盖聂犹豫了一下,取出一把木剑递给戚梵,“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教他剑法。”
戚梵接过木剑,打量一番,轻哂一声,点了点头。
“师兄,我准备好了……”不一会儿,嬴政背着行装也出现在山门前。
盖聂四处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公孙羽,他摇了摇头,示意嬴政,“走吧。”
“师兄,我和小羽虽没有正式拜师,却已学艺,政回到咸阳,一定不忘师兄叮嘱,潜心练剑,早日学有所成。”嬴政下山之前,朝戚梵跪拜行礼。
戚梵见状,欣慰地点点头,不过却是回道,“人各有命,有人学剑,有人平天下,师弟不必强求,我的剑法,不比盖聂师兄那般玄妙,却有几分霸王之气,霸王之气,需有霸王之术者不可控也,师弟好自为之。”
戚梵说完,不由瞟了盖聂一眼,这些话,有一半是说给盖聂听的。盖聂淡然一笑,对嬴政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两人拜别戚梵,双双下山。直至出了山口,仍未见公孙羽前来相送,嬴政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最后一道关门,嬴政最后一次回眸,仍不见那个结拜身影,脸上不免掠过一丝落寞。
“公子,不必看了,小羽是不会来送我们的。”盖聂见状,说了一句。
“为何?”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是我在他的酒里放了药,他伤尚未痊愈,难下这断崖,来回折腾,于你俩都不利。”盖聂解释道。
两人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断崖边上,断崖之下万丈深渊,这道天堑成为凡夫俗子和奇人异士的分隔线,伫立在恒山仙台与恒山鬼谷门之间,凡人不可高攀。公孙羽连日来虽得鬼谷门神医妙药,可体质尚且孱弱,若让他知道嬴政要离开,必然相送不舍,但是以他现在的体质,要想安全上下这断崖,着实不易,弄不好,会殒命万丈深渊,盖聂和戚梵断然不会让公孙羽冒险下山,只得将他迷倒。
嬴政自上恒山鬼谷门,也少有下山,所以来到这断崖前,都不免有几分忌惮,也便明白师兄们的苦心。
“公子,你害怕吗?”盖聂指着深不见底的断崖问嬴政。
嬴政犹豫了片刻,摇摇头,不过脸上仍不免掠过丝丝紧张。
盖聂嘴角一笑,取出一段红绸,一头递给嬴政,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
“系在腰上,以防不测。”盖聂叮嘱道。
嬴政点点头,把红绸系在腰上,还打了死结。绑好之后,盖聂又递过两只手帕,然后帮嬴政选了一条结实的藤蔓。
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用手帕包裹着藤蔓,滑下山谷。滑下山谷不难,难得是断崖和聚仙台那段距离如何跨越。
准备到达的时候,盖聂叫唤一声,“蹬!”
两人用力蹬向崖壁,反弹出来,往聚仙台荡过去。不过,或许嬴政过于紧张,出脚的时期稍晚了一些,等他荡过去的时候,已经在聚仙台下边,好在给你经验丰富,武功非凡,他将腰间的红绸一甩,便将落下悬崖的嬴政耍了上来。不过也是惊得他额头不禁冒出冷汗。
“师兄!你上山下山不下千百遍,为何还如此疏忽?”嬴政惊魂甫定,双脚落地之后,也忍不住苛责盖聂,盖聂知道让嬴政受惊,也未辩驳,只是抱拳致歉。
嬴政还想迁怒,不过此时聚仙台有人围了过来,毕竟能上这断崖的人着实不多,能看见上面有人下来都惊为天人都想一睹风采。嬴政不想被人识破身份,只得把话忍了回去。跟着盖聂强颜微笑。
被众人仰望的感觉很快就平复了嬴政的惊吓之心,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盖聂,胸中之气便也渐渐消散,跟随盖聂走向聚仙台。
此时的聚仙台上,早已游人如织,有人甚至昨夜彻夜赏月,还未下山。山下的人又急于上山,因为昨夜赏月,多少留下些贡品,在这战乱饥荒年代,树皮都是充饥之物,何况贡品?所以相比以往,今早游人更多。
在这如织的游人中,一个姑娘和一名少年行走其中。姑娘虽一身素衣打扮,面蒙纱巾,仍难掩一身清丽脱俗,那少年少有言语,却紧紧跟着姑娘,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这个可爱的人儿。
“小庆,你确定消息可靠吗?”姑娘问道。
小庆点点头,“姬姑娘,他们说他今天会下山。”
这两人,便是骊姬和荆轲,出门在外,这便是他们的代号。
从见到荆轲的那一刻,骊姬便知道这是一个靠得住的少年,办事沉稳如他的性子,性子隐忍如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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