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中胸膛,倒摔至高台边缘。
胸前白光闪灭,转瞬即逝,郑淮连连咳嗽,闷血似不要钱一般,狂喷特喷。
“恩?没死?”
封逸再次皱眉,“他身上的衣服难道也不是凡物?”
郑淮身上的白袍,自然不是凡物。亦是其师宏良上人所赐,乃一品护体玄衣。
如不然,凭着郑淮淬体六层的修为,又岂能挡得住封逸这足以令淬体九层高手动容的狂猛一脚?
封逸在疑惑,台上台下众人却仍处于震惊之中。
自决战开始,直至郑淮倒飞摔跌,前后不超过五息时间。
第一息时,封逸飞扑出拳,取其丹田要害。
第二息,封逸变拳为掌,逼其抽剑自保。
第三息,封逸掌化游龙,震其右腕,迫其弃剑。
第四息,封逸出脚;第五息,郑淮落败。
就这么败了?
通玄大能的传人,郑家的骄傲,龙隐宗未来的希望,就这么……败了?
“这……怕不是在逗我笑吧?”
众人瞠目结舌。
而台上,疑惑只在封逸的心中留存一瞬。他已再度脚踏八卦方位,化作虚幻黑影,抢至郑淮身旁。
“放肆!”
眼看封逸意存必杀,独子却依旧趴伏高台边缘,呕血咳嗽,郑大虎再也忍耐不出,猛地一声暴喝,离坐冲出。
封逸速度快,郑大虎救子心切,速度更快。抢先一步挡在了郑淮身前,一拳横出,径朝封逸轰去。
拳风刚猛,煞气凛然。
封逸冷哼一声,侧身避开了拳风罡劲。双掌齐出,再化游龙,贴近郑大虎身躯,接连拍出八掌。
这八掌,无不蕴含八卦游龙掌的变化精髓,又辅以追风刀法的极致速度,郑大虎哪里能躲得开?
“啪啪啪……”
八掌全部落实,或中头脸,或中胸膛;或打后背,或打双肋。
郑大虎整个人直接被震到数丈开外,跌落高台,呕血喘息。
虽得一时不死,却也负伤惨重,修为大损。
封逸还要继续出手,置郑淮于死地,却听身后响起三长老、四长老的齐声暴喝。
“执法堂弟子何在?”
“嗖嗖嗖……”
接连三十余道黑影,如鬼魅一般跃上高台。各自手持强弓劲弩,将封逸团团围住。
他们神情冷漠,似乎站在眼前的封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门,而是一个外来的妖孽邪魔。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生死决战,死生自负?”
封逸环视以郑悍为首的众执法堂弟子,冷声开口。
继而凝定目光,冷视已离开座位,将郑淮拉扯救出的两位长老。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顿起哗然。
“说好的单挑呢?说好的任何人不得插手阻碍呢?这就是你们龙隐宗的宗规?简直是狗屁都不如。”
三长老扶着郑淮,四长老跳下高台将郑大虎扶起。
两个白发老朽隔着半丈高台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暗中达成了某种约定。
三长老提起发声,“封逸,你丹田已废,却还能身拥如此战力,定然是使用了邪道妖法,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
沈落枫离坐起身,抚掌笑道:“好一个邪道妖法,敢问三老鬼,你是通过什么辨别出封逸他使用的是邪道妖法?”
“沈落枫,此乃我龙隐宗门内事,与你榆林宗何干?”四长老扶着郑大虎重上高台,冷声喝问。
沈落枫撇嘴一笑,“我八宗弟子门人可都在看着呢,三老鬼,四老鬼,你俩可别受了郑大虎的蛊惑,自误己身。”
说罢,一甩衣袖,再度落座。
他毕竟不是龙隐宗人,正如四长老所说,这是他龙隐宗的门内事,外人管不着。
三长老也知今日这个丑是丢定了,但是想想郑淮的师父,以及他日后的前途,最终还是咬牙喝道:“执法堂,给我将这以邪道妖法乱人间的孽畜就地射杀。”
众执法堂弟子高声应是。
为了巴结郑家人,龙隐宗上下,不管是长老,亦或是执法堂弟子,都拼了。
只要郑淮今日不死,日后定能突破凡玄桎梏,成为玄修大能。
而他们这些人,今日护主有功,日后焉能不被郑淮提拔重用?
相较于此,今日这区区颜面之失,又算得了什么?
台下,喧嚷哗沸。
“龙隐宗还要脸不要?你们这些人的脸面都是屁股吗?”
“无耻至极,如此宗门,焉能再立于世间?我劝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都赶紧收拾收拾下山去吧,丢不起那人。”
……
议论滔天,已成鼎沸之势。
台下,龙隐宗众弟子纷纷红脸垂头,连反驳都不敢。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错在哪一方。
正此时,龙隐宗大殿内爆发出一声冲天狂啸。
啸声震寰宇,盖过了殿外的喧哗议论与叫骂吵闹,萦绕隐龙山,经久不散。
“宗主出关了!宗主出关了!”
众龙隐宗弟子都不由得浑身一震。
高台上,沈落枫等一干宗主长老亦纷纷起身。
相互对视一眼后,彼此的眼中都浮现出一抹凝重。
但随着狂啸之声的逐渐衰竭,众人眼中的凝重也倏忽随秋风散去。
“穆秋柏冲击内息境,再度失败。”
大殿之中,一个身穿锦布长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
他面容清癯,带着几分苍白。神色之间蕴含有浓重的失落与不甘,更有颓然与无奈。
正是龙隐宗宗主,穆秋柏。
亦是此时此刻,方圆百里九宗,名副其实的第一强者,半步内息之境。
“参见宗主!”
众龙隐宗弟子纷纷拜倒见礼,封逸亦在此列。
他的仇与恨,说到底与龙隐宗无关,都只是郑家人在挑弄搞鬼。
并且,郑家人代表不了龙隐宗。不管郑家人如何待他,他始终都是龙隐宗的弟子门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