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缕是一封血书,乃公孙怡所写,是发往东南方向六百里外的冷山宗求援的书信。
冷山宗乃三玄城麾下三大二品势力之一,实力虽然不及公孙家与王家,却也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二品势力,内中有内息境高手好几位。若能前来天涯山救援,必可以解了公孙怡等人的危难情况。
可前日夜间公孙怡曾命令简苍孤身去冷山宗求援,简苍骑乘万里马,即便披着暴雪,山路难行,这来回一千二百里路程,也早该归来了。
“难道……简苍没能请来冷山宗的援军?”
“难道简苍在途中遭遇了什么危险,此时还未回返?”
封逸心起疑惑,但此时并不是疑惑简苍是否归来的时候。此时最严峻的问题是,镇守幽灵山麓的王家众人,竟然不顾霸刀门指派的任务,在兽潮还未平息的此刻,擅离幽灵山麓,来到天涯山下,欲将公孙怡等人尽数诛杀。
王家人之歹毒心肠,着实让封逸忍不住痛骂。
骂过之后,封逸连忙起身回返山洞。
唤醒了陈玲与冯源,简短洁说之后,三人立刻动身,急赴天涯山。
雪虽停,冬日却始终不见身影。天色很阴,气温很低。
雪路难行,但三人皆习有精妙的轻身功法,踏雪急行,如履平地。
到得天色将晚之际,三人远远地窥见了天涯山的情况。
三十里外,狼烟四处,尸体横陈,污血满地,却早已不再流淌,俱被寒风吹冷,凝成了刺眼的猩红色冰晶。
三十余身着王家服饰的男女武者,将天涯山峡谷的南北两方通道围堵得严严实实,各人高举兵刃,面挂肃杀。
封逸心中焦急,脚步丝毫不停。
待离得近了,才发现峡谷内,竟只剩下公孙怡、衡塔、沈斌、孔立人与灵痴。
五人相互依靠,各自神情低靡,疲惫不堪,且身负重伤。
孔立人断了条腿,拄着大戟,粗气连喘。
灵痴冷着脸面,提着落月刺,发髻散乱,头上挂着凝结成冰块的血污,衣衫也多有破损处,内中伤口纵横,血液涓涓而流。
公孙怡与衡塔的伤势最重,姑娘的右胸上插着一柄断剑,面色白如败絮,眼眸中血丝满布,却依旧咬牙坚挺着背脊,丝毫不见丧失斗志之意。
衡塔垂着头,看不真切脸面。
倒是沈斌,竟是五人中伤势最轻者。他斜提重剑,挡在公孙怡的身前,咬牙怒目,冷视敌人的首领,王家嫡子,王无量。
此时夜幕将起,四下里的光线虽然还很明亮,但战场上的气愤十分紧张。
谁也没有闲暇来分心四顾,自然也没人发现身染白雪,疾冲而来的封逸三人。
“怡怡她们的情况虽然很危险,但看那王无量的架势,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将她们斩杀。好像……好像要折辱她们一番,才肯罢休。”
陈玲的修为不如封逸与冯源,飞奔的速度自然也比较二人慢上不少。
封逸挂念公孙怡等人的安危,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一手提着开天刃,一手拽着她的右手,拖着她前行。
此时到了近前,脚步虽已放缓,紧握着陈玲右手的左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陈玲似乎也习惯了与封逸手牵着手,心中虽有羞怯,更多的却是欢喜。
她只希望,这样的场景能一直维持下去,直至天荒地老。所以她没有提醒封逸松手,只是看着远处的天涯山峡谷,低声说出了自己对王无量心思的推测。
封逸闻言,点了点头。
“王家人歹毒如蛇蝎,腌臜如狗粪。该杀,该当杀光杀绝。此地三十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面起寒煞,神情狰狞,杀意浮动,宛如域外妖魔。
冯源看在眼里,暗忖:“此子时而仁善好义,温和如书生;时而残暴狠辣,杀意旺盛如妖魔,当真变换难测。小姐倾心于他,也不知是好是坏。”
心中虽然如是想,并不代表他就不想杀尽王家人。
对于王家人的恨,他比封逸更甚。
“封兄弟说得没错,这三十三人,包括王无量在内,都该尽数杀死,一个不留。”
两人自顾言语,陈玲则想得更远,“那王无量身边跟着王大、王三两人,王大乃内息境后期修为,王三是内息境中期。还有三十铁狼卫,战力虽然不堪,却胜在人多。我们若是冒然出现与之拼杀,没太大的优势。该当借着敌明我暗之利,只要重伤或打杀王大与王三任何一人,胜券必然在握。”
封逸“恩”了一声,说道:“暂先借着雪色隐匿身形,缓缓靠近,然后暴起突袭。”
冯源点头同意。
计较定下,三人便俯身来到峡谷旁侧的密林之中,将白雪堆积上身,隐去了形体,缓慢逼近。
而峡谷那边,王无量正揣着傲然之色,笑看公孙怡等人。
“哈哈……怡小姐,本公子有怜香惜玉之心,只要你肯点头,从了本公子,做本公子的侍妓。本公子承诺,不仅好生待你,更可以放了你那几个属下的性命,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姓王的杂种,若真是条汉子,就他娘的滚出来跟小爷我真刀真枪地拼过。靠着护卫偷袭,算什么能耐?”
沈斌对公孙怡的真情,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哪能容得王无量如此污言秽语地侮辱于她?闻言顿时大怒,重剑砸地,狂暴喝骂。
王无量白了他一眼,啐道:“主人家说话,哪有你这条土狗插嘴的份?滚一边去。再敢聒噪,第一个先杀你。”
“要杀便杀,你若敢来,看看是小爷的剑重,还是你这杂碎的嘴利。”
沈斌冷言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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