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且宽大的开天刃兜头砸落,春月的前冲之势被阻,只得收步停身。
眼见来人乃是刚才无礼夺酒的淬体境小子,顿时心起轻视。
劈空拳横击刀身,“轰!”的一声爆响过后,余波扩散,犹如浮云纷卷。
巨大的冲击力自右拳上传来,春月闷哼一声,急退半丈。
而封逸也并不好受,右臂酸麻,虎口开裂,鲜血长流。
他并未使用燃血秘术,只是催发了元力,与内息境中期的春月硬拼一记。
结果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由此一击,封逸已推测出了自身的准确战力。
正与之前推测无误,若不使用燃血秘术,大致与内息境中期相当。
“好小子,姑奶奶倒是小瞧了你。”春月停身后,冷视封逸,猿唇开张,吐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封逸则撇嘴一笑,“小子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妇人家,气力竟不弱男儿。”
另一边,冯源与冷军已斗得难分难解。沈斌、灵痴二人在旁干瞧,想要插手帮忙,却被余波所慑,根本近身不得。
“杀啊……”
冷山宗的百数部下终于反应了过来,刀剑狂舞,喊杀之声震天动地,轰轰冲了过来。
沈斌与灵痴连忙迎上前去,阻挡百人冲势。
陈玲与公孙怡也并没有闲着,各自取兵刃在手,自旁辅弼沈斌二人,力战杀敌。
陈玲失了一臂,修为大减,对战冷山宗部下略有不逮,每每情况危急时,灵痴便会腾出手来,帮她解围。
公孙怡虽然修为不浅,奈何元力被锁,战力也无法尽数发挥。
幸有沈斌在旁,安全也是无虞。
众人浴血拼杀,封逸岂能再跟那容颜丑陋的悍妇多费唇舌?开天刃猛砸猛挥,刀刀尽取其周身要害。
春月也是了得,虽是女子,却并无女子的羸弱,拼斗起来,比一般男人还要悍勇几分。
封逸的开天刃走得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招数皆以狂猛轰砸为中旨,既猛且快。
而春月的劈空拳也练得极是刚硬,拳风格挡刀身不得,便以拳头猛砸。
轰鸣连作,爆响沉浮,震耳欲聋。
“小杂碎,姑奶奶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力气。”
拳刀分离,春月与封逸各退半丈。
不待封逸多做喘息,春月已暴喝着挥拳砸来。拳风猛烈,显然已用尽了全力。
封逸不敢托大,忙提气聚力,继而横刀急挡。
“轰!”
刀身震颤,封逸连退两丈,双臂酸麻不说,胸腹更是起伏不休。那一口压制在喉咙之下已久的闷血终究没能忍住,夺口喷了出来。
血染刀身,封逸暗暗心惊:“好个悍妇,当真了得。”
抬眼前看,却见春月的右拳拳骨已然碎裂,正托着右臂急于空中旋身。连旋三五次,方才散去反震之力,落至地面。
“噗……”
也是一口闷血喷出。
两人较力,各有所伤,再度不分胜负。
“妈的,几品玄刀,这般硬?”春月吞下一粒疗伤丹,暴跳大骂。
封逸哪能容她多做调息,看了一眼身后,但见陈玲与公孙怡等人无碍,便忙闪身飞掠上前,挥刀再斩。
却见春月立身原地,不动不移,只是冷眸提气。
周身气劲翻涌,如浪潮拍岸,一层强过一层。
封逸眉头大皱,“莫非她要运使什么秘术?”
燃血秘术之玄奇,封逸深有体会。但他并不会愚蠢地以为就自己有此能擢升战力的秘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很明白。
而今陡见春月如此情状,似是正要催使什么秘术的前兆。当下不敢怠慢,连忙默运燃血秘术法门。
眸中血光泛滥,余光扫过冯源与冷军的战场,却见冷军正被冯源压着打,矮小的身躯上染满了鲜血,似乎受伤非轻。
但当两人分离,冷军也吞服下一粒丹药,继而立定当场,面皮之上忽有血芒闪过。
气势跌宕翻增,情况与春月一般无二。
“难道是冷山宗的秘术?”
封逸心下暗忖,转念似想到什么,忙否定了这一推测,“不对,是刚才那枚丹药。”
春月吞服丹药,他本以为只是寻常的疗伤丹,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重刀临身,在燃血秘术的加持下,刀身之上的狂暴巨力何止二十万斤?
如此一刀若是劈得实在了,莫说春月骨架甚大,她便是铜头铁脑,也绝无活理。
可让封逸没想到的是,春月体外的气浪翻叠九次之后,竟忽然顿住了。
而她身上的气势,也已远超内息境中期修为,似乎已与内息境后期强者相当。
封逸直面那悍妇,不禁一时恍惚。
多思并无益处,不管对方凭秘药擢升了几倍战力,只要这一刀斩下,一切自然明了。
“呼……”
忽有风起,是春月双拳齐出,运使劈空拳而带动的劲风呼啸。
劲风所到之处,空气被压逼得爆响不休,噼里啪啦,如烈火焚烧枯柴。
但当劲风与开天刃刀身相触,顿时被其上所携裹的无边狂暴之意所震散。
劲风虽散,春月的双拳却并未就此退却。
“铛……”
两拳砸中刀身,巨力反冲,封逸如流星一般,急飞后跌,径直砸落在十丈开外。
而春月,也被反冲之力所震,高大的身躯深陷于地,裂开的冻土直没至前胸。
若非那两颗异于常人的硕大肉-球阻挡,怕是此女的整个身体,都要被封逸这一刀拍入地底。
鲜血自封逸的鼻孔之中喷出,也自春月的七窍之中狂流。
“封大哥……”
陈玲见状,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
却因为这一声喊叫而分了神,顿时被一个冷山宗的护卫挥剑斩伤了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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