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看向封逸,“小王八蛋,休养好了没?第二场比斗可以开始了吧?”
“急个什么?封兄弟的血气还未恢复,你没看他脸色还苍白得很么。”秦越人又挣了挣玄铁锁链,无奈还是挣之不开。
封逸笑着示意他莫要白费力气,看向项灵竹,说道:“你莫不是怕我血气盈满之后,便不是对手了?”
“怕你?嘁,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姑娘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又回山洞去了。
白日无事,丹药未成。
晚间也无事,丹药还是未成。
次日清晨,忽有浓郁药香发散于天地之间,萦绕鼻息,经久不散。
众人齐齐睁眼,同向柳无棉看去。但见她神情凝重,额头见汗,显然已到了成丹的关键时刻。
却正此时,封逸忽觉绛宫一震。
他忙收回目光,沉心内察。却见绛宫内,小鼎竟自震颤起来,任凭命火如何以火气警告威压,它就是不管不顾。
每一次震颤,鼎身上都发散出一蓬浓郁的碧绿色光芒,散于封逸的身躯各处。
绿芒所至,封逸只觉那萦绕在天地之间的馥郁药香正如江河奔流一般齐朝自己涌来,顺着穴窍毛孔,尽入体内。
入体之后,沿着经络,无视被封禁的穴窍,纷朝绛宫而来。
待入绛宫内,小鼎猛地旋转,竟散出无穷吸力,将药气尽数吸收。
“这是怎么回事?”封逸呢喃自问,却无人能来为他解惑。
药气持续自柳无棉的开源鼎中发散出来,绿光持续自封逸的绛宫内发散而出。
药香持续入体,小鼎不住吸收。
一层莹白色的光幕自小鼎的身上显现出来,随着药气吸收得越来越多,那莹白色的光幕便越来越弱。
似乎小鼎也如封逸一样,被某种强大的秘法封禁着。而它解脱封禁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吸收药气。
这一切在封逸的感知下,清晰可见。但当他抬头看向身旁的徐君房、秦越人以及山洞内张目来看的项灵竹,却见众人似都无所觉。
封逸眉头大皱,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转念忽想:“小鼎是师父留下的,应也是师父所有。它若冲破封禁,应该对我并无坏处。”
但又想:“既是师父所有,却为何被封禁了?难道并不是师父的东西,是他自别人手中抢来的?又或者说,确实是师父的,却被敌人所封禁?”
疑惑如云,却各占利弊,让封逸一时不敢确定此情此景究竟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害。
再看绛宫,小鼎自顾自地吸收着药气,全然不知自己此时正寄居在他人门下。命火身为绛宫主家,如何能忍小鼎这般肆无忌惮,丝毫没有为客的觉悟?
猛地一旋,火气狂吐,陡化烈焰狂龙,疾朝鼎身撞去。
“轰!”
轰鸣起自封逸的体内,震得他心神摇颤,几欲跌倒。
他忙抬眼环看四下,好在这一声狂暴声响身旁的几人并未听到。
封逸微微放下心来,却见绛宫内,小鼎受烈焰狂龙如此一撞,方刚吸收进去的药气忽地反冲而出。
鼎身上那本已弱了细微的莹白色光幕再度浓郁起来,束缚着小鼎,让他再难发散出吸力去挽留反冲而出的药气。
药气出绛宫,过穴窍,游经络,散于封逸体外。
发散之后,竟不随风散于天地间,反沿来路急朝柳无棉的开源鼎中奔去。
似乎这反冲而回的药气,与自开源鼎内散出时有了些许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封逸一时难以分辨得出来。
天地间的药香顷刻无踪,徐君房与秦越人齐齐皱眉,对视一眼后,同声道:“怎么回事?”
他二人虽不通炼丹之道,却见过柳无棉炼了无数次丹药,知道这馥郁的药香非得绕梁数个时辰才能散去。
但今日竟倏地不见了,不由得二人不心中起疑。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徐君房眉头大皱,凝望柳无棉。
却见二妹额头见汗,身躯颤抖,结着凝丹印的双手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二妹,怎么回事?”徐君房轻声问道。
凝丹之时,柳无棉本不该分心说话。但此时她不得不说话,“大哥,这一炉丹药有些奇怪,竟……竟一直也凝不成实丹,而且正在吞噬我的元力,我……我抽不得身。”
此言一出,徐君房登时大惊。忙一个箭步飞掠上前,探手一指急点鼎身,寄希望自己这一指能将开源鼎震开,救了二妹出来。
吞噬元力,此事说来可大可小。
小则无非是元力耗损,调息一番便可无碍。大则本元耗尽,生生被吸成一副枯骨皮囊。
徐君房自不敢拿二妹的命来赌。
却不料这一指点出,元力方刚发散出来,开源鼎内便忽起一股狂猛吸力,疯狂反噬而来。
元力狂流,徐君房又惊又骇,沉声暴喝,极力抽手,却难有寸功。
“大哥,咋地啦?”秦越人也发现了异常,高声问道。
问过之后,不待徐君房回答,便忙闪身过去,起脚去踹鼎身。
“三弟,不可……”
徐君房终究是喊得迟了。
兄妹三人,尽被鼎身所吸,元力在疯狂外泄,只怕难能坚持一时三刻,便会被生生吸成一副腐朽皮囊。
三人的连翻说话之声,以及场中的异变,自然也引起了封逸与项灵竹的注意。
封逸被玄铁锁链束缚着,无法迈步近前。
“徐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如是问着,心中却想:“这炉丹药异变,难道跟刚才那反冲而回的药气有关?”
但听徐君房说道:“这炉内的丹药正在吞噬我们的元力,我们……抽……抽身不得……”
正此时,忽听项灵竹“哈哈”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
一语落地,身已闪出山洞。
凌空一刀横扫徐君房后脊,那架势,已存必杀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