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度的温水走进了穹的房间。
“穹,穹~”用温柔宠溺的声音呼唤着,悠轻轻摇晃着似乎又睡着了的少女:“起来吃药了。”
“唔······”少女发出难受的呢喃,睁开了清秀的眼睛,因为生病的原因,那平时明亮的眸子只能无精打采地半睁着。
悠将少女扶坐起来,少女因为发热而渗出的汗水,早已经将她洁白的连衣睡裙浸湿了,轻薄的衣料贴在肌肤之上,让雪白之中隐隐透出红润的色泽。
“对不起,悠,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傻瓜,又在说什么傻话。”轻轻地抚摸着穹似乎因为精神萎靡而显得失去色泽的银发:“要多喝点水哦,出了那么多汗,不补充水分的话会很难受的。”
看着少女缓慢地将一大杯水喝光,悠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穹的被子盖好后,悠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缓缓注入盆中而发出哗哗声的热水,悠的心情十分复杂,不止是为了依靠在自己怀中的妹妹,很久没有那么靠近过的少女的悠再次感到了她很久没有展现过的虚弱的担忧。还因为平日里明明根本对自己这个兄长没有什么敬意,反而任性地随意使唤自己,到了现在她像一只新生的小鹿一样无力地靠着自己的时候,却又在最无助地时候向自己道歉。
自己并不需要她的道歉,或者说,当穹在如此虚弱的时候还会因为自己的给予而产生愧疚的感情,让悠的心仿佛一个被压榨着的柠檬,泛着酸涩的汹涌感在胸腔里回荡,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突然觉得有些遗憾,平日里健康却任性不听教导的穹,还有生病虚弱却显得格外柔软的穹,真的不能凑成一个整体么?
回到穹的卧室,从少女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干净清爽的睡裙,悠走到穹的床边,将少女重新扶坐起来。
“穹?”
“······”
对于悠的呼唤,穹没有醒来,微微颦蹙着眉头,粗重的呼吸混杂着难受的呢喃。
毫不费力地,悠将穹瘦弱的身躯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穹······”将头从身后轻轻地放在穹的肩上,悠发出了无比虔诚的呼唤,仿佛这个名字代表着无上的幸福与充实。
用自己并不坚实的胸膛支持者穹柔软的后背,悠用温热的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着穹的四肢和肩背,最后在一瞬息的犹豫之后将睡裙的肩带从两侧滑下,如同白玉一般圣洁的躯体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似乎因为受到了冷风的吹拂,穹微微地缩了缩自己的躯体。
“不要紧,交给我,穹。”悠靠在穹的耳边细声说道。
悠仔细而温柔地擦拭了少女躯体的每一个角落,温热的毛巾开始在少女的躯体上游走,游过肩颈,游过双峰,游过小腹,游过腰胯······而随之游走的视线里没有丝毫的**,只有无比的温情和满足,他同时一遍遍呼唤着少女的名字,虽然少女一次都没有回应。
怀抱着穹,感受着自己怀里真实存在的人,肌肤微烫的触感让悠的精神为之一震,连日来的烦恼为之一清,仿佛自己怀里的就是整个世界,所有的彷徨都因为怀里的人而有了答案。
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嫌隙,仿佛漫无边际的虚空中飘荡着的星辰找到了能围着对方旋转的双子星一般,不再孤独,血脉相连。
3.
黄昏时分,穹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窗帘还是拉着的,只不过缝隙中透过来的,从晨光变成了暖色的夕阳,似乎不知不觉就睡了一整天了。
撑着还有些软绵绵的身体坐了起来,穹发现了与昨天不一样的睡裙,感受到身体的清爽,少女的脸色顿时一红,拉起被子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羞涩。
感受到被子被什么东西牵扯着,穹才发现在床脚的人影,悠背靠着床沿,将头枕在抱起的膝盖上睡得很沉。
看着悠安静的睡颜,穹撩起耳旁的头发,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平时对什么都很担忧的悠不是带着逞强的微笑,就是布满乐患得患失的样子。只有到了梦里,他清秀的眉眼才会舒展开来,重回雕塑般的恬静。
似乎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悠迷迷糊糊地摊开了身体,嘴里絮絮地念着什么。
“唔······穹~”
轻声的呼唤,让穹身上的汗毛微微颤栗着,仿佛共振一般将刚才迷迷糊糊的记忆唤醒了一般。身上仿佛还残留着被触摸的感受,被拥抱的温暖。
他很累了,自己当然知道,但是自己往往只能给他添麻烦,无论是生活还是情感上,自己都只会索取,而没有办法帮他什么。自己能怎么办呢,只能躲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窥视着,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哪怕用蛮横的方式。
但是悠不止一次地在自己的耳边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在意识不清的情景下,自己依然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情。
他需要我,无论有没有回报,自己都不是一个累赘。
心中汇集的复杂感情,仿若点燃了少女体内的某种火焰,本来泾渭分明的两种情愫纠缠成一团,一瞬间,身上被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了比病中更火热的感觉腾然升起。让少女的脸色带着不自然的红润。
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在网络上的人,穹自然不是青涩到一无所知的天然少女。
不过是否见过识一回事,是否明白其中的含义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穹知道自己病了,无药可救,为世界所不容。
病名为爱。
不问是非对错地,少女义无反顾地吻上了自己熟睡中兄长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