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兄们不必拘礼,今夜只管畅饮开怀!”
喝过三巡,暂停下来,骆奇又道:“哈哈,俺这里也没什么好吃食,都是弟兄们打的野味。诸位担待!大家没必要拘束,你们只管依着平时的性子,要拼酒也随你们。”
这话说完,却没有人起身。第一次与上官见面,这些军官都是各屯寨的治安官,最多就是个公民。骆奇可是位五大夫,人虽然随和,毕竟爵位摆在那里。再没脑子,也不会由着性子乱来,给上官留个不好印象。骆奇也没说什么,只是闲聊两句,继续喝酒。
今晚请的都是同心县周边屯寨治安军的军官,这次前来援助的五百人都是从当地屯寨抽调的治安军。关中的治安军相当于后世的武警部队。这些军官职位最高的相当于队正,而五大夫这个爵位已经相当于县令。
目前在华夏军队中,队是最基本的编制单位,很少会打散。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拥兵自重,上面的营一级则是变幻莫定,下辖指挥经常变动。指挥的下一级编制是都,目前调来的这些部队,临时由骆奇指挥,这也就是说,骆奇现在相当于他们的都头。
有长官在一起喝酒,下面的人都不会很自在。老于军伍的骆奇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喝了两巡酒后他便起身道:“哈哈,诸位,我衙门里还有些事,去去就来,让虎子陪着你们饮几杯。他的酒量好,你们尽管放开了!”
众人都站起身来,高声道:“送长官!”
目送骆奇离去,虎子搬个凳子在下首坐了,最高长官走了,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后院里,众人高声呼喝,喝将起来。
日子又过去了五天,山外的蛮人部落似乎都没有动静。他们盘踞在峡谷口外的草原上,既不离去,也没有发起进攻。这样奇怪的事情,骆奇从来没有遇到过。他和冒彊聊起这件怪事,两个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两人疑神疑鬼的时候,长安留守府送来了一份信函。
骆奇打开一看,顿时喜出望外。他对着冒彊说道:“呵呵,冒老弟,大王子调动了三个骑兵营,亲自带队出了萧关。说是要俘虏这些蛮人。说是要修铁路……冒兄弟,啥是铁路啊?”
“真的!关中要修铁路啦,这可太好了。哦,铁路就是两条轨道。上面跑着火车,可以日行千里。”
“啥?日行千里。拉火车是啥动物,什么东西能跑这么快?那它吃啥呀?”
“哈哈哈,大哥,火车是火车头拉的,那是一种机械。它是烧煤的烧水的,只要有煤和水就可以一直跑下去。”
“哇!吃煤呀,那玩意黑漆马虎的能吃吗?不懂。得得得,哈哈,大王子让我们配合作战,负责前线的后勤补给。明天我就要带队押送补给去草原。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看好家。”
“喂,大哥,能让我一起去不。我也练了很多年的骑射,还没有上过战场,要不?带上我!”
“不行!你可是俺们这里的文化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俺们损失不起。”
“大哥!”
“别说啦!这是军令。”
……
清晨,站在屯寨的望楼上眺望远山,冒彊心中有些失落;骆奇带着近千名治安军一大早就出发了。五百余辆独轮车终于融入到茫茫群山中,与连绵不断的群山相比,车队显得渺小而孤寂。
六盘山中道路崎岖,越靠近山外越发的荒凉,很多地方植被所剩无几。山风吹过,骆奇的将旗在风中漫卷,被风吹起来的黄沙尘打在脸上生疼,骆奇不得不把脸上的面巾掩上,半眯着眼睛,看前面的路。黄土高原上,有些地方寸草不生,风又很大。
在高原上长时间行走,经常会遇到沙尘暴。所以眼睛必须有遮盖物,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眼睛都会被蒙住。好在临出发时,骆奇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找了一些纱巾,发放给士兵,让大家遮在脸上遮挡灰尘。虽然有些妨碍视线,却对眼睛起到了很好的防护作用。
只是形象差了点,整支队伍在山路和沟壑中默默地快速行军,人人脸上蒙着纱巾,就像是一支强盗队伍。跟在最前面一辆独轮车旁边的小兵,是一个新兵蛋子。他不停的掀开面纱,好奇地看远处滚滚而来的沙尘暴,被老兵一巴掌抽头上才消停下来。
“三叔,俺们干嘛要在脸上蒙纱巾,俺又不是女人,干嘛蒙脸?”小兵有些不安分。
“狗子,好好地把纱巾蒙好,你没看见来了这么大的沙尘暴吗?这样的天气,呸呸,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沙子……长时间的睁眼睛,沙尘会迷住你的眼睛,眼睛会瞎的!狗日的,这关外的风沙真是越来越大了!听说草原上已经干旱了好几年,草都枯死了,到处是黄沙满天……”
”……你要是不想眼睛有事,就老老实实的戴好纱巾,把耳朵支起来听仔细了,现在是在行军。少特么的没事找事。”三叔唠唠叨叨的边说,边给狗子把纱巾重新绑好,最后又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前面的斥候负责侦查开路,后面的车队紧紧跟上,轮子下的黄土被压出一到车辙,后面的车子沿着车辙行走,行走起来更加轻松;一道蜿蜒的痕迹从峡谷慢慢向远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