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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离后门不远,听见附近有说话声,宋余杭贴着墙角蹭了过去。
夜幕已经降临了,这是最好的保护色。
平房里的卷闸门半拉着,门口摆了几张桌子,下午见过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抽烟,桌上摆着花生啤酒,还有几瓶车间里见过的饮料。
老虎不在。
宋余杭拧眉,就看见那几个男人把那瓶子拿了起来,兴奋地打开,转了个圈,和同伴对饮,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明白了,那里面绝对不是寻常的饮料。
她背过身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按键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时间到了,该走了。”
那伙人嗨够了,一掀桌子,从平房里取出武器,她看见一个左青龙右白虎的彪形大汉甚至背了一把a|k上肩。
宋余杭咬牙:妈的,还有重火力。
“你们先走,我去撒泡尿。”
“就数你小子回来的最晚,懒牛懒马屎尿多,快去快回!”
有人怒骂。
一个穿夹克的男人脱离了队伍,跑向了外边树林里的厕所。
宋余杭手里拿了块砖头,悄悄跟了上去。
不多时,男人又回来了,还穿着那件衣服,戴了个鸭舌帽。
还是刚刚跟他说话那人,把烟一扔。
“妈的,可算是回来了,开车去,别让虎哥,顶爷他们久等了。”
“是。”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听着颇有几分怪异,男人还想再多看几眼,他已爬上了驾驶座,老老实实开起了货车。
男人骂骂咧咧走到了前面的小车上,一挥手:“出发!”
***
“老爷,都准备好了。”林又元坐在床上端着碗喝药,硬是喝出了一股品着好茶气定神闲的气场。
明明这药苦得令人反胃,他也一口不落全数吞进去了,这才将碗递给了管家。
“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管家似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我出面吧,底下人去做多少有些……”
林又元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今儿精神头看着倒是好些。
“要的就是底下人去做,等着吧,还不到你我出面的时候。”
管家心头一凛,略一鞠躬准备离去了。
“是。”
林又元又开口叫住了他。
“林舸有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动静,好几天没出门了。”说到林舸,管家始终有一事不明。
“老爷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
难道仅仅依着从前的情面就可以纵容他至此吗?
林又元不是这样心软的人。
老头子胡子抖动了一下,唇边溢出一声叹息:“我老了,他们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解决吧。”
***
城郊某养殖场。
木栅栏围着人迹罕至的一块山头。
车灯闪烁了三下,有人打着手电跑出来拉开了木门,货车依次鱼贯而入。
送货的车进去后不久,几辆小车缓缓驶了过来,在门口被人拦下了。
来人一摘墨镜,露出貌不惊人的一张脸,看着周围满脸凶悍的持枪匪徒也不见怯色,手里拎了个黑色皮箱。
“哟,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
“龙老板?”为首的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龙老板带来的几个人也都虎视眈眈看着对方。
守卫使了个眼色,一伙人一拥而上从他手里抢过了箱子,把人摁倒在了车上搜身。
其余小喽啰也如法炮制,龙老板带来的人里有不服,想从身后摸枪,被人一发子弹送上了西天。
检查过后,守卫才将箱子扔给了他,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进去吧,顶爷一会就来。”
那死去的小弟就躺在自己脚边,被这阵势吓得,龙老板早就没了刚刚的那股威风劲了,白着一张脸,抱着箱子唯唯诺诺。
“是……是是是。”
说罢,就被几个守卫推搡着往里走,栅栏复又关上了。
宋余杭把车开到了指定地点,还未熄火就有人催促:“下来,下来,去那边待着去,别乱走。”
她跳下了车,乖乖跟着几个持枪喽啰往里走,边走边观察着环境。
这似乎是一个养猪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泔水味道,表面看起来简陋的木栅栏,实际上缠了铁丝,每隔三五步就堆着沙袋,坐着几个持枪的彪形大汉。
不远处有一个灯塔,宋余杭目力极佳,一眼就看见上面也有人在巡逻,占据了制高点,手里拿着的狙|击|枪完全可以覆盖整个养殖场,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枪手的眼睛。
这分明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堡垒。
宋余杭暗自心惊,被人推进了一间木房子,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刚刚开别的车的几个人,大家面面相觑。
那送他们来的人关上了门,从背上卸下了枪,子弹上膛。
宋余杭暗道一声不好,先发制人,跳起来就是一记勾拳,打的人踉跄后退两步。
他的同伴见势不好,匆忙从背上卸下了枪,拉开枪栓,未等他准备好开枪,宋余杭扯着人衣领子把人往过去一甩,两个人摔倒在了一起。
她背后站着的那个匪徒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扣下了扳机。
“砰砰——啪”一阵嘹亮的枪响,高台上的狙击手把准星对准了过去,却见是那座小屋,轻蔑地扯了一下唇角。
“fuck,杀几头猪而已,也值得这么大动静。”
宋余杭把身上的尸体推翻过去,爬了起来捡起那杆枪,和她来的那几个人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哭嚎着。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开车的!”
变故发生的太快了,那人开枪的时候,宋余杭早已警觉,往摔在地上的那两个人背后一躲,血花四溅。
趁着对方怔忪的功夫,她从死者身上摸出了一把刀扬手狠狠甩了过去,正中眉心。
无论是反应迅速,还是作战能力,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宋余杭把那几个无辜的人扶了起来。
“快走,他们要灭口!”
“可是,可是外面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走……”
宋余杭一扫地上这几具尸体:“换衣服,从东南方向走,那里守卫的人少些。”
说罢,自己率先去扒刚刚被她射杀那个男人的外套。
其余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也都咬了咬牙,爬了过来忙活着。
不多时,木门打开。
狙击手的瞄准镜里那三个人如常走了出来,夜黑,也看不清衣服上有没有血渍。
宋余杭压低了声音道:“一直往前,别回头。”
回头就会被当场射杀。
直到一行人走出了狙击手的视野,来到了房屋背后,蹲在了房檐底下。
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才消失了。
宋余杭松一口气,指了指漆黑的夜幕。
“看见那里的缺口了吗?别站起来,匍匐前进,钻出去你们就安全了,快走吧。”
那两个人感激涕零:“谢谢,谢谢。”
说罢,跟她道别后就按照命令爬了过去。
其中一人即将钻出铁丝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宋余杭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眼中迸发出了一股狠意,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对方回过神来:“快……”
“走”字还没说完,温热的血液自脖颈里喷薄而出,男人收回匕|首,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血迹,把人踹进了草丛里,按下了衣领上的微型麦。
“报告,有条子混进来了。”
如果宋余杭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匪徒,那么她此行注定成功,可惜她是一个人民警察,永远也做不到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举起屠刀,也就注定了她今夜必将有此一劫。
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围待命的林厌突然心头一跳,针扎般地刺痛几乎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微微俯下身去,扶住了车门。
“红姐……”刘志想来扶她,欲言又止。
林厌摆手,深呼吸了几下,才把那阵心悸的感觉压下去。
“没事。”
眼看着山路上亮起了车灯,她一扬手。
“人来了,吩咐弟兄们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值此佳节,想跟大家说三句话:首先是对不起,这本文写到至今一直有人在问我是什么职业,每每我都戏称自己是“工具人”,其实是个“会码字的工具人”,没错,我的职业是全职写手,和大家想象中的医生、警察、法医、公安、律师...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在此对选择这些职业的小哥哥小姐姐叔叔阿姨们表达最崇高的敬意,也是我最向往的人,也因此有了这篇文。我在一开始就写过,我是个普通人,数学考过九分,并没有什么学渣废物逆袭的励志故事,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很努力想要写的真实做了很多功课,但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给大家了不好的体验,在此深表歉意,但要有人说:“不是专业人士写什么职业文”,我仍然要反驳,你有说话的权利,我也有决定我想写什么的权利,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其次是谢谢,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陪伴和关心,工具人不是个完美的人,但因为你们的存在而有了一点点的可能,新的一年愿能不负热爱,不负初心,不负你们。
最后是我爱你,我爱你们,爱笔下每一个角色,爱每一个曾翻开这本书的你,不管留没留下名字,一想到有一万五千八百六十八个人收藏了这本书,在期待着每天的更新,也能让我这个俗人每天的生活多一点期待。
谢谢,谢谢各位,咱们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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