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月间,锦娘几乎将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其中。
她不仅完成了设计稿,甚至根据桑榆的身材,已经做好了一件样品,挂在人体模特身上。
桑榆虽然主动提出让锦娘帮她设计,但心里多少还有些担忧,毕竟顾锦自离开学校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定制了。
但当她看见这条礼服裙的第一眼,目光就再也无法离开。
她甚至觉得,这件衣服不是锦娘设计的,而是她,是她的画的精魂汇集而成。
锦娘也有些紧张,她不想让桑榆失望。
她问:“小鱼,你喜欢吗?哪里不满意就告诉我,现在就改。”
桑榆摇摇头:“没有,没有任何不满意。这就是我的画展,它,它们是一体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突然紧紧抱住锦娘:“太好了,锦,你果然可以做到,我就知道……”
她的顾锦,向来在设计上有天赋。以前被那段婚姻拖累,如今终于开始展现光彩了!
十二月二日周六下午三点,距离桑榆个人画展正是开幕还有一段时间,苏子萱带着邀请函准时到达欧里画廊。
欧里画廊位于城南艺术区内,是一家以油画为主要经营对象的专业画廊,能在这里举办画展的,多是一些在业内受到认可的新锐画家。
苏子萱迈进画廊的大门,将大衣交给门童,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她在大学时就开始喜欢桑榆的画了,但桑榆在国内只办过两三次个展。这次能拿到开幕式的邀请函,还是她托自己父亲找了些朋友。
画廊前厅里已经有一些人到了,三五成群站在一起,喝着酒小声说话。
苏子萱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扯了扯身上的小礼裙。这些人虽然年纪都和她差不多,但大部分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与她这样小富之家出身的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参加画展除了看画外,更重要的目标是交际。
她从侍应生手上端过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挑了一个人少的角落站住。
那里还站着一对母女。
两人穿着相似的黑色礼服裙。母亲身上的裙子贴身优雅,女儿身上的则做出了公主袖和蝴蝶结,裙摆微阔,点缀了几颗粉钻,显得更加可爱。
苏子萱对她们善意一笑,母亲微笑回应,那女儿贴在母亲身边,有些害羞地抿着嘴。
苏子萱觉得自己心脏嘭嘭地猛跳了两下。
她可真美。
黑发高高盘起,凸显出纤长的脖颈。与现在流行的尖脸不同,她的脸庞线条柔和,额头弧度饱满,鼻梁挺直,嘴唇微翘,微笑时眼睛弯成新月的形状,眼角也似乎跟着向上勾起,显得格外温柔。
苏子萱有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她赶紧移开视线,在心中念道: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等陆续又来了一些人之后,一个身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入前厅一头空地。
苏子萱对桑榆还算有些了解,认得这位是她的经纪人,也是男友,齐信芳。
齐信芳一手持酒杯,一手捏着一只银叉,轻轻敲击两下,传出清脆的声响。
室内安静下来。
他简单说了两句欢迎词,身子向一侧转去,道:“有请此次画展的作者:桑榆。”
苏子萱顺着众人轻轻拍起手掌,忍不住站直了些,往那个方向望去。
桑榆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掌声有一瞬间的停顿。
苏子萱连呼吸都停了。
桑榆穿着一条抹胸长裙,面料仿佛是绸缎,柔软又有质感。裙身由上至下从白色渐变为近乎于黑色的深蓝,抹胸处的白色在她走动时泛着几缕浅黄色光芒,裙角处也由稀疏至密集,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
这是“日出”。
苏子萱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这也正是桑榆此次画展的主题。
桑榆走到齐信芳身边,明媚一笑。
她浓密的卷发松松地系在左耳下,发尾垂在胸前。
她的笑容如同骄阳般夺目,与裙子相互映衬,散发着日出的浪漫和动人。
桑榆的长相是一种有些艳丽的美,不小心便会散发出侵略性。但此时的她,美而不艳,就好像宝石瑰丽,又让人想细心呵护。
苏子萱除了用力鼓掌,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说什么了。
桑榆有些俏皮地歪了歪脑袋,说:“在国内办了几次画展,就属这一次掌声最热烈,看来一定是我今天太美了。”
人群低声笑起来。
桑榆也不多话,简单介绍了这次画展的主题和创作过程,说了一句欢迎,最后手一抬,伸向人群一角,道:“最后,感谢我的好友顾锦,是她帮我设计并制作了这一件礼服,使我的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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