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清城山拍片（上）

也装上滑杆。很可能在其他旅游点拍片，他们已经有了经验。负责拍摄、录音的三人，还从箱子里拿些绳索出来，将箱子们捆绑在滑杆上。那些山里人则说不得拐不会掉下来！映红、陈步坚决要他们把箱子捆扎好，还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胖阿姨、小虎、小燕，还有那个美国姑娘，她（他）们各自乘座一乘滑杆。扮土地爷的张姓老人，因为已经穿上演出的长袍，不方便走路也被迫坐上滑杆。后来上山的时候我们都看到，美国洋娃娃中途自己叫嚷着下来。说是这山悬崖峭壁很危险她害怕！陈步笑着说美国有黑手党应该怕，因为她在美国的家庭很是不错。但中国到现在还没有黑手党这玩意儿，实际上不用怕不会掉下山去。也不会有黑手党绑架她，向其父母和家庭索要钱财。美国姑娘不听陈步说教，自己叫停滑杆下来。她和两个北方大汉摄像师走在一起，还用汉语称赞他们象美国壮小伙。其余胖阿姨、小虎、小燕三人，都乘座滑杆代步前行。

    我们这行人在众多游客的人群中，沿着红沙石铺成的石级山道向山上前进。山道边水沟叫浣花溪，发源于前面的月沉湖。两旁有不少山民的房屋，还有近年修建成的楼房。路上我讲解说1000多年唐代的时候，诗人杜甫曾到过清城山，还写过一首叫《丈人山》的诗。杜在诗中将这上山的道路称之为丹梯，叫“丹梯近幽意”。全诗是：

    自为青城客，不唾青城地。

    为爱丈人山，丹梯近幽意。

    丈人祠西佳气浓，绿云拟住最高峰。

    倩除白发黄精在，君看他时冰雪容。

    映红问丈人山在什么地方？老徐回答说丈人山就是现在的清城山。具体指右边那座悬崖峭壁的高山，建福宫历史上曾经叫丈人观、丈人祠。陈步接上去说这山上的树越往上越多，杜甫诗中的“佳气浓”、“绿云”应该指的是树。但“黄精”又是什么呢？

    这时老徐继续说据当代中医药书籍，黄精是一味中药能开胃健脾，对某些传染病菌有抑制作用。明朝书籍《中国神仙大全》载：黄精色黄味苦性温，产于清城山吃了强壮男性，故名黄精有些像现代的伟哥。在清城山一带，黄精的俗名又叫“猫姜”，是一种多年生植物，地下的块状根茎可以入药。但现在还没有开发出来，当地旅游产品中还没有这种。央视剧组有男的说开发出来就好了，他们也可以买些带回北京。老徐接着说这山上的苦丁茶很不错，也有和黄精同样的药用功效。这里的摊点都有卖的，价格很便宜剧组人下山的时候，也可以买些带回北京。

    开始上去天然图画的山坡路，这里已经行进到清城山中间，四面都是城郭一样的崇山峻岭。走到一小半的地方映红看到月沉湖，就在不远处三山环绕的地方。她大叫剧组的人停下，指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先拍那里。正好这山上有一条小道，横向经过清城二小，再通到月沉湖水边。老徐导游带着这群人转向朝湖边走去！路上我想可能中国北方少水，所以央视剧组的映红等人，看到山水相间的景色都特别兴奋。

    这条道应该是周恩来总理走过的。那是1955年4月下旬万隆会议后，这年5月初党中央批准他来四川视察休息。周总理视察清城山也是走到这里，看到现在清城二小那里有不少孩子。他和陈毅副总理以及随从人员等，从这里走过去看个究竟？当年这学校是所村小叫石笋塘小学，房子只有5间杉木皮盖顶木结构建筑。周总理视察后从北京，寄5000元专款到乡上，修成这所小学校。总理还答应一个10岁女小学生，学校老师的女儿，希望见到毛主席的的愿望。1958年月1日主席视察的时候，总理从成都派车来这里接她。可惜这天恰巧是春分，民间习俗要探亲访友；女孩子走亲戚去了，这件事没有办成。诗云：

    万隆会议倡和平，清城山上拂征尘。

    丹梯绿云步幽径，巧遇小学生一群。

    拨款五千建新校，专车接送看伟人。

    石笋塘环百重岭，足见总理是真情。

    ……。

    当我把这些告诉剧组时，陈步接上去说这么好的题材，可惜不能拍进片子里。因为他们这次要的是现代古装片，不可能有土地爷带着孩子，讲周恩来总理的故事。

    同行的老徐又解释说：这月沉湖是丈人峰、大字岩和牌坊岗之间的，一处有几十亩水面的小湖。过去这里是清城山中间的一小块平地，有一座象石笋一样的小山峰，所以当地人叫石笋塘。一条山溪从中间流过，流经建福宫旁边出山口。1958年人们在这里修小水库，文革期间退湖还田。改革开放后发展旅游，再修建成现在的月沉湖，顾名思义月亮掉落在水里。湖四周三面环山、一面是堤，湖虽不大但能在山间，嵌上一个湖已属难得。特别是三面岸边山上，全是翡翠般的绿树！堤坝上是长达几十米的走廊式亭子。

    天上这时飞过鸣叫“包栽栽活”4声杜鹃！湖上摆渡的是一只廊桥式古典渡船，船上有管理人员一次能载80人。由钢索和电动绞车，来回拉动摆渡过客。映红满脸是笑吩咐，渡船上老少仨演员表演。两位北方大汉摄像师操控摄像机，一个在船上隐蔽跟拍、一个在岸边遥拍。而且岸的两边都要拍摄进片子！因为只有两部机子，这样一来就要往返几次才能拍全。游客们被迫中断行程，在两边进出口栅栏外等候。管理人员在广播中告知是央视拍片，所有人也都表示理解；大家都心平气和，看着这人生难得一见的景象。

    现在正副导演二人分工，映红指挥拍片；陈步拿出张打印了字的纸，最后审阅剧组关于湔江堰的注释。片子播放的时候，这段文字将从土地爷口中讲出来，为观众看电视时作些注释。我看到上面是：

    “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公元前56年），距今00多年前。秦国蜀郡太守李冰和他的儿子，吸取前人的治水经验，率领当地人民，主持修建了著名的湔江堰水利工程。

    “湔江堰的整体规划是，将湔江水流在江心分成两条，其中一条排洪涝、一条水流引入成都平原。这样既可以分洪减灾，又可以引水灌田为水利。主体工程包括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和宝瓶进水口。首先李冰父子邀集了有治水经验的当地人，对地形和水情作了实地勘察。4000多年前大禹曾在这里治水，将湔江水向东分出一支。这分出的江水就叫沱江，史称‘东别为沱’。至今仍然存在的徐堰河，即为古沱江故道。吸取自大禹治水以来000多年的经验，李冰决心凿穿玉垒山引水。

    “由于当时还未发明火药，李冰便以火烧岩石，浇水使之爆裂的方法施工。终于在玉垒山凿出了一个宽0公尺，高40公尺、长80公尺的山口。因形状酷似瓶口，故取名‘宝瓶口’，把开凿玉垒山分离的山石堆叫“离堆”。宝瓶口引水工程完成后，虽然起到了分流和灌溉的作用，但因江东地势较高，江水难以流入宝瓶口。

    “李冰父子又率领大众，在离玉垒山不远的湔江上游，江心筑分水堤堰。将装满卵石的大竹笼，堆放在江心成一个形如鱼嘴的狭长分水堤。鱼嘴通过自然分流，把汹涌的湔江分隔成外江和内江。外江排洪，内江通过宝瓶口流入成都平原灌溉。正常时期内江水占6成，外江水占4成；洪水时期内江水占4成，外江水占6成。这就是‘四六分洪’！

    “为了进一步起到分洪和减灾的作用，在分水堰与离堆之间修成飞沙堰。这是一条长00公尺的溢洪道。部分水流入外江，以保证内江无灾害。溢洪道前依地势修有弯道，江水形成表流向东底流向西的环流。江水超过堰的坝顶时，洪水中夹带的泥石便流入到外江。这样便不会淤塞内江和宝瓶口河道，故取名‘飞沙堰’。进入内江的沙石等推移物，80%从飞沙堰排入外江。这叫‘二八排沙’！

    “因为观测和控制内江水量的需要，李冰又雕刻了三个石桩人像放于水中，以‘枯水不淹足，洪水不过肩’来确定水位。还凿制石马置于江心，以此作为每年最小水量时，岁修淘滩的标准。湔江堰的鱼嘴分水堤、飞沙堰、宝瓶口三大部分。科学地解决了江水自动分流、自动排沙、控制进水流量等问题。这样既兴水利又消除了水患，成都平原从此沃野千里，成为‘水旱从人’的天府之国。这项工程直到今天还在起作用，目前灌溉面积超过1000万亩。”诗云：

    秦时明月汉时关，湔江古堰翠薇间。

    三山半入青天外，四六分洪鱼嘴前。

    二八排沙低作堰，水旱从人两千年。

    安流顺轨李太守，造福于民万代传。

    ……。

    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细雨，湖上船上的拍片已经结束。游客们各自拿出雨具，又开始登船上山或下山。剧组的人以及跟随的人们，也有部分游客都躲到走廊式亭子里躲雨。这时候扮土地爷的张姓老人，照着陈步刚才看过的单子，守着王录音师掌控的机子，将上面的话念诵一遍。因为张老是演京剧的，他的话京韵实足很有做戏的味道。

    苟小美母子还有我和管理局的老徐等，我们都只是看着、听着，成为众多的围观者之一。老徐对映红也对我和苟小美说：清城山的天气特点是雨不过午，待会儿雨停了我们去天师洞吃午饭。我们之中映红又问是不是啊？！（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