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往回行驶（下）

通局有召集人，大清早就来组织他们清路。如果等路修好再走起码半天以上，这才叫进退两难！看得出修路的都是农民，我向为首的请求，能否帮助我们过去？

    这位40多岁的农民汉子，看了看我们的微型警车，也看了看身着警服回车驾车的郭警官。他爽快地应声道好！放下手中的锄头，农民汉子连说带比，将一大群人招到微型警车四周。有人将绳索挂在车前面，专门供拖拉用的钩子上。然后我们车上的人都下来，郭在驾驶座上手撑方向盘。由这群人喊着号子连拖带推，将我们的车推过泥巴堆，移动到能行车的路面上来。我被这场景深深入地感动了，散支烟也不行这里几十个人，郭衣兜里的烟也不够。我掏出10元人民币交给为首的，请给民工们买烟抽？但是他回绝说那个要你们警察的钱啊！

    告别这群修路的农民工，我们的车继续向前到达印江县缠溪镇。在这里花费1元钱吃早餐，加气元、加油44.50元。

    网络载：缠溪镇国土面积17.8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积18984.86亩，辖6个行政村1个居委会。截至00年底，全镇总人口.17万人，其中农业人口.111万人。地处印江自治县东南面，东与江口县接壤，南与本县杨柳乡毗邻，西接本县新寨乡，北连本县罗场乡、朗溪镇。是印江东南面的重要的物资集散地，素有“印江南大门”之称。省道0公路穿境而过，形成了东接铜仁即将开通的渝怀铁路，西连乌江航道和历史名城遵义。

    只是我们经过的时候，这小街上全是穿蓝色衣服的人，不分男女简直是蓝蚁之国。这情形比湔江堰市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还差劲。贵州经济在全国排名靠后，缠溪偏远地方经济更靠后，但愿改革开放的东风能尽快吹来！

    微型警车继续前进，经印江过乌江到思南。乌江水在这江段清澈得透明见底，码头边有客轮停泊还正在上客。我突发奇想如果我们的车能够上船，从这里到涪陵再到重庆，那将省事得多？出于对车几次突然熄火的担心，郑和郭也同意我去问一问。我下车去码头问了，船上的回答是只能载人、不能载车，我们又只好再向前行驶。实际上后来有人指点说，如果我们从印江到四川的秀山、酉阳，再朝重庆方向走要近几百里路。不过当时的目标是参观遵义，根本没有思想过走这条路。

    我们这行人中午饭，在思南县东华乡吃长坝米粉。5个人只开销元钱，这是我们出来最便宜的一顿饭。店主介绍说长坝米粉加有绿豆，爽口好吃具有多种营养成分。午饭后继续行车，到达德江县煎茶镇，0省道和6国道汇合，这时路才好走一些。再往前过凤岗、湄潭即到遵义市！两个驾驶员轮换的安排，这段路因为难走郑和郭交换得频繁一些，现在又是郭大侠驾驶车。郑因为刚换下来，他靠着自己的爱人正昏昏欲睡。可怜这对夫妻出来16天，还没有同居亲热过。但为了集中精力行车，我们、他（她）们又不得不这样做。郭大侠戴着眼镜手把方向盘，神情专注地驾驶着车。现在这里是国道，路边的指示牌清晰明白；我也放松神经，和坐在身后的苟小美聊天。说实在的出来这么多天，我们两个顶撞的次数和时候都多，心平气和说话几乎没有。

    我告诉苟小美湄潭的酒好喝！驻我们湔江堰市的省轻工机械厂，有人来湄潭出差，带回的湄潭白酒我喝过很好。苟小美答话说母亲讲的，湄潭酒厂的厂长是她们家的一个熟人！但是许多年没有来往了。她的话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男女有别一起工作而已，谁管谁的熟人？忽然苟凄凉地说那人是她的父亲。我建议开车一起去找他？但是苟又说不用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管过自己，何必去管他！

    接下来苟小美轻声讲自己的身世，她出生在和我们湔县相连的崇庆县。父母都在酒厂工作，这个厂生产的《崇阳大曲》曾经非常有名！父亲是酒厂的技师、副厂长，母亲是酒厂的会计。6岁那年父母离婚，父亲甚至调动到贵州湄潭，和另外的女人结婚。母亲也在崇庆县和人结婚，而她被寄养到湔县，母亲妹妹她的娘娘家。娘娘和姑父都在湔县煤建公司工作，姑父还是单位的经理。这家人对她也好！但是寄人篱下的日子，象《红楼梦》上林黛玉一样，终归没有自己父母好！自6岁起母亲还偶尔来看她，父亲渺如黄鹤一去不复返，这么多年没有管过她的死活！所以这次路过湄潭，也不用去见那个绝情少义的人。苟还说如果不是思念父亲，她会叫我走贵阳再到遵义，出来一趟不容易应该是多看处大地方。但是现在想来，这样的父亲就当他死了好！

    苟小美说自己也象普通人一样，十年期间上学到初中，然后下乡当两年知青。与众不同的她被推荐读两年大学，上的四川医学院即现在的华西医科大学。那年代煤建公司的人很吃得开，姑父又是公司经理，当时叫革命委员会主任。她能推荐上大学，与姑父的地位和努力相关。毕业后先在县人民医院实习，后在县中医院上班。因为嫁个老公是县武装部的科长，经领导推荐到县卫生局，县改市后调动工作到市委办公室。我赞扬说那你还不错嘛！但苟小美说自己日子过得并不好，自豆蔻年华起内心世界里淌着血。讲到动情处她的一只手，甚至从车门边伸到副驾驶位，抚着我右边的肩膀。

    这是只温情的手，如果我也用手握住它，有可能改变自己的生活。再说苟小美这人也不错！漂亮、温柔、体贴入微。至于我和她磕磕碰碰，那是我自己缺乏驾驶女人的能力。但是我自觉有一个过得去的家庭，还有个读书很困难，但音乐上有些天分的女儿。人到中年对家庭要尽男人的责任，对女儿要尽父亲的责任，用最大的力量去培养。如果稍有闪不慎身败名裂不说，孩子的教育也将前功尽弃。有人说学音乐的孩子没有童年！那么送孩子学音乐的父母，主要是我自己生活没有间隙，必须家里家外连轴转。

    我送女儿学手风琴，每周换课就有感受。只要稍微放松她这星期的新曲，就很难熟练拉成调。以后的实践证明，只有家长能静下心来，学音乐的孩子才能有所作为。他（她）们或是能走上专业道路，当然这是凤毛鳞角。更多是通过音乐陶冶性情，也能通过学习音乐培养意志，上初中、高中能专心致志。起码在湔江堰市，和我女儿一起学手风琴坚持下来的孩子。在大学没有扩招的时候，多数都考取比较好的大学和专业。

    象我自己错过机会一样，苟小美的手从肩膀上缩回，动情的讲述也到此结束。我回头望苟红红的脸上，又是一本正经样子，让人不得不保持距离的样子。车行过湄潭我叫郭大侠停车，和后座的郑师傅交换位置。郑驾驶着车又行驶一阵子，傍晚时到遵义城区我们向交警询问，去那里吃住为好？因为是警车、车上也有警察，有交警指示去市公安局招待所食宿，不一会儿我们的车行驶到了。这时的遵义市公安局招待所，还是古旧房屋地址在遵义新城。招待所停车食宿都方便，我本子上记录：住宿4元、晚饭9元，全天开支114.50元。（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