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他们刚刚出去,二毛在家里就呆不牢,说是要出去找他的同学玩。
王国良看看二毛,没有说话。二毛一见父亲有些不高兴,看样子是不同意,转过身眼睛看向姆妈。
姆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明显有些责备的口吻说道:“今朝年初一,早去早回,晓得伐?”
二毛招呼一声就一溜风出去了,并且一再交代晚饭不用等伊。姐姐一看形势有些不对,说道:“姆妈,夜饭我来做好了。你们四个刚好一桌牌,还可以好好聊聊天的。”
小花姆妈笑笑,说:“一顿饭而已,我们三个女人来做,就让他们哥俩唠唠嗑好了。”
“三介头做饭没有问题,怕的是灶批间插不下介许多人啊。”小毛姆妈笑了笑,说道,“算了,反正很多菜都是现成的,只要热热就可以吃,这顿便饭就让大毛一介头去弄好了。”
于是姐姐去灶批间烧饭做菜,小花爸妈和小毛父母刚好凑成一桌,打红五。
灶批间里林家姆妈正在烧鱼,看见大毛进来,问道:“家里来人客了?”
姐姐点点头,说道:“小毛同学的父母。我给他们烧几只菜好吃夜饭。”
林家姆妈说道:“今天的鱼我有多烧的,等会你盛几条去好了。”
一边砌牌,胡建国叼着烟卷问:“二毛他还在家具厂?我看他好像有什么不满意似的啊?”
王国良回答:“嗯,还在家具厂里面。也是造孽,他一直都在上漆车间,每天都和油漆打交道,我也知道他对现在的工作三心二意的。”
小花姆妈说:“是蛮辛苦的,对身体还不好。有机会帮伊调只工作吧?
“我们的关系你们晓得的,上哪去找人?”小毛姆妈长叹一口气,“就是这个油漆的工作当初也是托不少人才落实下来的。”
王国良吐出来一口烟,打出一张牌六,说道:“辛苦确实是辛苦了一些,但是他们厂里必要的防护措施也还是有的,再者说每个月还有不少的补助。先干着再说,有机会了再想办法。”
便饭,北方人叫“蹭饭”或啜一餐,上海人则称为“留饭”。前者很带点被动,而“留饭”则是十分主动,很有邀留、款待的盛情。
留饭是老上海人家普遍的待客之道。吃饭时光让客人空着肚子离开是十分让主人不安的,所以一定要留饭。
上海人一直视“饭”为十分重要金贵的,连“生计”都称为“吃饭”。小孩更是被从小教育为不可剩饭碗头,饭要扒吃干净,否则是“罪过”。
所以上海人对“饭”,一直有种尊敬和珍惜。每每为客人盛饭,总要盛得铺铺满满冒尖,还要压一压再盛,简直是像吃好了去卖拳头一样。但对上海百姓,那是一种真心好客的表现,希望客人吃得饱饱地离开这里。
上海人待客,热情周全。自己平时再节俭,待客却一点也不肯马虎。这份南方人少有的豪爽,就叫海派。
上海人海派表现,许多人仅理解为洋腔洋调,其实,上海人有其十分豪气坦诚的土气,特别在待客上,那是一种如泥土般温暖的土气。
留饭是构成海派之礼的基本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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