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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捉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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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鱼虫”,这里的“虫”,其实就是指的蟋蟀和蛐蛐之类。有清乾隆年间的竹枝词写道:“金凤花开玉露中,戏将纤指染深红。郎从北市桥边过,试买新雕蟋蟀笼。”

    中国人玩蟋蟀历史悠久。在《诗经》的《国风·豳风·七月》里:“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南宋宰相贾似道在他所著的世上第一部蟋蟀专著《促织经》里也说,“盖自唐帝以来.以迄于今,于凡王孙公子,至于庶人、富足、豪杰,无不雅爱珍重之也。”

    老上海亦是玩蟋蟀的重镇,旧时广东路一带就是卖蟋蟀和蟋蟀盆罐网罩用具的市场,是蟋蟀玩家的青睐之地。

    上海人对斗蟋的喜爱,一直延续至今。因为这项古老而又基础广泛的竞技性体育民俗,是在秋天里鸣锣登场,所以在上海又被称为“秋兴”。

    另外,上海还生产了两部蟋蟀题材的美术片,一部是1959年出品的《济公斗蟋蟀》,由中国美术片大师“万氏兄弟”中的万古蟾执导,改编自《济公传》。另一部是今年刚刚问世的《蛐蛐》,取材《聊斋志异》中的《促织》。

    “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下得雨声多”。一入黄金秋月,蟋蟀就在“宇”中,就在屋边的墙根下鸣唱得特别欢。

    秋风起,上海不但蟹脚痒,蟋蟀也到了体格壮实的最佳竞斗时。

    上海人在石库门老弄堂里白相蟋蟀是出了名的。从放暑假开始,小朋友,中学生,大人直到老爷叔都喜欢捉蟋蟀,养蟋蟀,买蟋蟀盆。

    吃好晚饭,弄堂里的虫客们便经常约好斗蟋蟀。

    场面很火爆。斗虫时拿出来的蟋蟀盆都是精致无比的老古董,个个捧出自己养得最凶最善斗的蟋蟀征战,手里拿一根斗棒,委实像极了一个作战指挥官。

    常常有“老娘舅”在旁边做裁判员。有的蟋蟀还要称分量,就像拳击、举重运动员一样有等级之分。在紧张热烈的气氛中,蟋蟀大战开始,一边还有拉拉队助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看着虫客们相约配对斗蟋蟀,看着蟋蟀捉对儿撕咬酣战,这就是弄堂里热闹的最夺眼球的事儿了。

    战事末了,斗败的蟋蟀被主人扔出盆外,末位淘汰。小孩子们则如获至宝,争着去抢他们扔出来的“败鬼蟀”,拿回去自己饲养,为上海人的弄堂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以前娱乐活动没那么多,每到秋天,总要捉蟋蟀玩的。蟋蟀这个东西天生好斗,男人也是天生好斗的,看到这个小虫都是很开心的。可能有的人后来因为工作、家庭、喜好等原因不玩了,但是至少小时候都接触过的。甚至还有很多人觉得里面乐趣无穷,就一直钻在里面了。

    “在上海这个城市里面,只要是一个男的,小时候百分之百玩过蟋蟀。”很多的上海爷叔延续了这个爱好,早在立秋未到之时便已跃跃欲试,挑选蟋蟀“压盆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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