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去准备好,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的。”伯母想了想,说道:“还有最后一点。你不要给我们钱,来的时候给我们带点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路拎在手里走进来就最好了。”
王建浦看着母亲,有些疑惑的问道:“家里又不缺吃少穿,买回来东西做啥,还大包小包的,浪费钞票啊?”
王建浦看了妹妹一眼,说道:“姆妈,我懂的。”
伯母拍拍手,笑笑说道:“懂了就好,关键是还要能做得到,晓得伐?”
王建浦还是不太理解,接着问:“都是一些不太实用的东西,我看就算了吧。实在要买,我看给姆妈扯上一匹好布,给阿爹打上一瓶好的老酒,要更要实用的。”
这时候伯父说话了。
他站起来,重新点上一根香烟,笑了笑,说道:“阿好你不懂的。你们姆妈的意思,鸟哥这样大包小包的走进来,好叫弄堂里的邻居们看到,说王家门阿二回来,不仅是带回来漂亮的媳妇,东西还带来交关交关,你姆妈这才高兴的。”
第二天早上开始的王家的这一大张旗鼓的举动,自然马上吸引了邻居们的注意。
不过这一回,伯母却没有任何的保留,直接说是有阿浦的女同事过来,所以早作准备。
李婶很热络。她的大喇叭一广播,小巷里的人旧全知道了。
邻居们知道王家有未来的儿媳妇进门考察,这个媳妇是大学生,也在政府机关工作,并且还是上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然对王家有事另眼相看。
好多年以前,自王建浦从小巷里破天荒第一个考上复旦大学,名震当地。伯父家的地位,也跟着一飞冲天,开始享受属于小巷邻里之间的的一份独特的荣耀。
其中有最实在的一个例子,就完全可以看出来他们家在这一带首尊敬的程度。
任何一家人家娶妻嫁女,都会邀请王家母亲去缝新人的被子,因为伯母她是这一带一致公认的“有福之人”。
这份受人尊重的感觉,使得王建浦父母抬起头来,终于感到自己也“是个人物”了。
于是,陆陆续续有邻居们过来王家,一是表示祝贺,另外就是看看王家,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忙的地方。
李婶的说法,这次阿浦娶的媳妇,是小区弄堂里,特别是在苏北人的后代里,算得上是第一个娶过来上海媳妇的,自然非同小可,大家应该都特别重视。
伯父的几个单位同事,都认同李婶的说法,都觉得这次新媳妇头一次上面,不仅仅是代表王家,也是代表了小弄堂,甚至是苏北人的脸面的,自然要办得敞敞亮亮,风风光光。
所以大家都很热心地过来王家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特别是粉刷房间的时候,刮墙皮,上腻子,刷大白,基本上都是弄堂里几个大男人干下来的活计。
原本公用的的灶批间,也重新进行了装修,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烧火用的煤球也是一样,甚至还有人家把自己的煤球票贡献出来,在过道上堆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