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修又看了看那封信上的第三幅图,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圣手香堂?不像啊!再细看下,那屋前好像还画着一个碗,上面三条竖。啊,是了,应该是香炉,上面点着的三根香,那就是庙宇没错了!可又是哪里的庙宇呢?
漫修希望能从画里看出些端倪,好歹先找到那牧家父女,去求求情也是好的。那父女二人既在江宁府没取回那已分与穷人的银两,证明还是有点良心的,只要见了面,应该就好说。可再怎么看,也确定不出来画中的到底是哪里的庙宇。他父女二人既是在郑州,那所画的庙宇是不是也应该就在郑州或郑州的附近呢?因为看那庙宇的样子,并不像是南方的建筑风格,应该还就在北方。
就这样,漫修又踏上了回郑州的返程。这回,他却是走走停停。因为他身上的盘缠几乎用尽,只得沿路靠替人打些零活儿,又或者弹些小曲,赚钱养活自己,和积攒些路费了。
等漫修到达郑州时,已是七月天了。天气一天热似一天,漫修却马不停蹄的在打听这庙宇的所在。而所问之人,不是不知道,就是乱指,这一日,漫修竟误打误撞的进了陕西的境内。
连日的酷暑和终日的奔波让漫修的身体颇有些吃不消了,这日,他正走着,却觉天旋地转,随即晕倒了过去,原来竟是中暑了。
等他再转醒过来时,已身处一个名叫菩提寺的小庙中,是去挑水的和尚看到他晕厥在路旁,而将他救回庙中来的。
这个小庙因地处深山中,平日里没有那么多的善男信女来烧香膜拜,而来供养的却大都是些富贵人家,据说这里的菩提老祖是很灵验的。而提起佛祖,漫修一直都以为大家都是供奉菩萨的,说是供奉,也无非就是烧几柱香,磕几个头,说一大堆自己的愿望,求菩萨保佑罢了,想不到菩提老祖在人们心目中也有着跟菩萨一样的功能。
为了让身体恢复的更快,漫修一有空就在寺庙或寺庙周围的山林里散步,呼吸着没有喧嚣的清新空气,聆听着山中独有的鸟雀啼鸣,接受着浩荡的菩提恩泽。这不禁让漫修联想起七岁跌落山崖下后生活过的四年时光。但回想起来,在山崖下的那几年“嗜血”的生活竟不比此处的百分之一。虽然同是隐处,但那里的野味十足总不及此处的清新淡雅,那里外表的通透总不及此处内心的清澈。要不是还想寻找母亲,还是放不下心中俗事,漫修真想终老此处,至少比现在居无定所,浑噩茫然的生活要好很多吧,但这种想法毕竟太功利,漫修还是默默向菩提老祖赔了罪。
在菩提寺庙中,漫修的身体渐渐有所好转。这日出来闲转时他见有个小和尚在打扫厢房,便上去问是否需要帮忙,毕竟在这叨扰多日,总得做点什么吧,小和尚说今日有两位女施主来拜见住持,现在正在念经拜佛,晚上会留宿,因此打扫,厢房本就不脏,漫修身体还没痊愈,就不劳他动手了。既如此说,漫修也便离开,继续去寺庙外的山林里散步。
却道来菩提寺庙的这二位女施主是谁?恰是周可的夫人胡氏和女儿周欣然,二人还带了个小丫头,名约小冰的。却说周可因娶了胡行营的女儿,官途可谓一路畅通,先是做了秦凤路副行营,现在又坐到了陕西兵马总管的位子。胡雍和他还都在活动开封的关系,马上他就会被掉入京师,在天子脚下当差了。由于周可太忙,很少陪夫人,胡氏便只能寄情于佛祖,大大小小的只要是庙,她都会去供养一番,而这个菩提寺庙,因之前圆过她一次愿望,便更是深信不疑,常常前来。这次又带上了女儿欣然一同前来,而欣然显然是不喜欢这种地方的,她热闹惯了,深山老林,一堆老和尚,小和尚,一个菩提老祖的佛像,有什么好看的。欣然一听来什么寺庙便大叫无聊,但又实在受不了母亲整日的絮叨,便只得跟来看一次。
这边母亲拜佛念经,欣然则悄悄的带着丫头小冰溜出了寺庙,在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玩耍的东西。果然,还真被她找到了,山林里的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为了抓住它,欣然几次摔倒,就在逮住的同时却又让小白兔一溜烟的跑掉了。欣然去追白兔,小冰则在后面紧追着小姐,这位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任性的很,当丫头的整日提心吊胆,因为如果小姐真出点什么事,到时候挨板子挨骂的还是下人。
恰漫修也在山林里散步,见到眼前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跑了几步又停下,漫修童心未泯的过去把它轻轻的逮了过来,又想起了儿时曾经跟父亲一起上山时的美好时光。而漫修正高兴的边抚摸着小兔子身上的毛边走时,就听见远处有人喊了句:“你站住!”
漫修也不觉得是在叫他,便继续走,又听到:“喂,拿兔子的,你给我站住!”听到此,漫修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那小女孩儿鸭蛋形脸,丹凤眼,衣着很是讲究,但却好像因为跌倒过,漂亮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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