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连在心中哀叹了起来。周欣然的手段他可是经历过不少,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而且,单抓他一个也就罢了,他是男子,怎么说也能熬过去。可现在,却多了还在昏迷中的牧兰之……
“你好聪明啊!”对方一手撕下了自己那张男子的假面皮,呈现在漫修眼前的,便是张熟悉的面孔,周欣然。
“你怎么猜出是我的?用这张面皮,还有这套男子的衣裳,我可是在东京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周欣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漫修。
“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花样吗?每次都这样卑鄙的把人弄晕,然后捆来供你折磨!”
周欣然自然知道漫修说的是在陕西军营,自己派沈云城将他打晕擒至欣园的旧账。可是,当下却不生气,只一挑眉,兴趣倒似更浓了。“呵呵,这不是换了个花样儿,又给你找了伴儿吗?”
周欣然眼睛撇撇地上的牧兰之,话中似带有了更大的戏弄成分。
“你想怎么样?”与周欣然的那些周旋,连漫修自己都觉得累了。于是,此时问起时竟是出奇的平静。
“哦?你想我会怎么样呢?”
“为你爹报仇吗?他杀了我的父亲!还公然叛变!受应有的惩罚不应该吗?”
啪,熟悉的掌印再次落在漫修的脸庞。“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会学乖的。可是,你还是没有学会。”
“学乖?跟你?”
“秦漫修……哦,现在是否该称你做苏家少爷,又或是林家的表少爷呢?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的游戏,可不只你我参加,还有这个丫头的。你若不想她充当的角色是代人受过的羔羊,最好给我收起你的那些什么桀骜不驯来!乖乖的听话,说不定我会对她,对你也好些!”
漫修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跟周欣然哪里八字不合,为何总是命犯她手。现在想想,刚在城门处感觉到的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应该也是周欣然了。她居然没出城?又或是偷偷的潜回了东京城,到底意欲何为呢?
乖乖的听话,她是否要找自己帮她完成某个什么阴谋?而威胁的对象又恰是牧兰之呢?
“你放心!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醒了我也有办法让她再睡过去,永远都是可能的!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用怨恨的眼光盯着我,或是又机会聒噪的说出什么让我讨厌的话来的。不过,这也是对她好。万一,她说的哪句话不中我心,我一生气,再不小心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于她于我,都是不好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说,你到底要怎样?”
“呵呵,这么没有耐心啊!难道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你都没有想跟我多呆一会儿的念头?而且,也算是独处?要知道,那些曾经想方设法要巴结我爹,和贪图我美貌的人,可是巴不得跟我能独处一会儿呢!”
漫修像看怪物一般仔细盯了周欣然好久,这个女人,发神经也得有个分寸吧?她不是一向最看重身份的吗?怎么?他现在不是奴隶了,不是“下贱人”了,连言语间都可以和她“独处”了吗?真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了。
虽然介于牧兰之的原因,漫修没有骂出口,可是他反感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怎么?你很讨厌跟我在一起?”
漫修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是绝对肯定的。但这个答案又极有可能引发对方的怒气,别对牧兰之有什么不利才是。
“小姐,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在此时,山洞里又进来了一个人,漫修看去时,竟是一愣。原来此时进来的人便是客栈中代替店小二给他送水之人。原来,竟是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对方的迷药,搞得自己陷落对方之手不说,还连累了本就身心俱疲的牧兰之。漫修很恨自己的后知后觉,很恨自己的吃一堑也不长一智……
“恩。”周欣然冷冷的答了一句。之后,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乌黑的匕首。这把匕首,漫修并不陌生,在周府里时,他便见识过,听说是叫做墨血匕首,削铁如泥,还是沈韩赠与她的。
周欣然拿着匕首一步步逼向漫修,可漫修倒是意外的平静。
匕首在漫修的眼前晃了又晃,“死,你怕吗?”
听着这句近乎白痴的问话,漫修笑了。但与之前的嘲笑不同,此时的笑只是出于一种不可思议的有趣。看着漫修单纯的笑容,一时间,周欣然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