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咸阳去,岂不美哉?!”
那小将轻轻一笑:呵呵,就凭你们?手里拿着路牌儿就想三言两语收买我?你们越这样说,就越是可疑。只要你们让我的人查验一下,自会放你们过去。如何?
那两个门客气得头发都快烧着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小将面前: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还想查验我们的马车?我用秦王的路牌儿亮瞎你的狗眼!且不说这马车里没有什么奸细,里面就算是装着一头死驴,你小子也没资格看一眼!
陈政在车厢里心中暗骂,你们俩才死驴呐!正在此时,车厢后面的小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撬开了一道缝隙。
什么情况?!
陈政惊愕的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秦国大兵蹑手蹑脚的站在车厢外,两只眼睛被打成了两团淤青,正探头探脑向车厢里张望。
当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是愣了。
陈政看着这个熊猫宝宝二代,一脸的惊恐神色。那秦国大兵开始也是吓了一跳,随即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嘴边,发出微弱的“嘘”声。
好吧!陈政看着这个被打成熊猫的棒槌也是无语了,心想,你也不看看,小爷的嘴里塞着布,我倒是想说话,说得出来吗?!
这个秦国大兵虽然脑子少根筋,力气却是不小,伸手就把陈政从车厢里提了出来,真是犹如探囊取物、老鹰抓小鸡一般!
秦国大兵把陈政像麻袋一样背在肩膀上,悄悄地向前面的小将示意了一下,然后把车厢门轻轻的恢复原状,做贼一般踮着脚走了。
那小将面对着两个门客,远远见自己的人从马车上背出一位来,却也是不动声色,继续坚持着要查看马车的车厢。
两个门客已经是小宇宙爆发,一个摆出了白鹤亮翅的动作,一个摆出了黑虎掏心的造型,你小子再不放行,我们就要放大招了!
小将一看,怎么还急眼了?!这不是不打不相识嘛!你们刚才说的话算数不?
什么话?
你看看,这么快就忘了,将来还能一起愉快玩耍不?咸阳,刚才说的。
两个门客对视了一眼,随即露出一丝奸笑,既然你对咸阳感兴趣,早说嘛!放心,只要你顺顺当当让我们过去,咸阳的事包在老子,哦不,包在我们身上。
那就一言为定!那小将一转身,招呼两个秦国士兵来到近前:你们在前面带路,通知西门,不得阻拦,只管放行!
马车一路往西门而去,两个门客心中暗笑,嘿嘿,这个傻小子,还想让咱们给他美言几句调到咸阳去,连个名字也没说,这不是傻到家了嘛!等日后有机会再好好教训他一番。
那小将也是暗自窃喜,两个傻家伙,拿着个路牌儿就想充大尾巴狼,还敢出言不逊、张口骂人,空车回咸阳吧亲。
看来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
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看,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你偷笑的时候,没准儿别人正在背后耻笑你。你自鸣得意之时,也许在别人的言谈笑语中,你只是个充当笑资的小丑罢了!所以,人,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当然,也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既不得意忘形、沾沾自喜,又不自暴自弃、妄自菲薄,这个度,不好拿捏。
目送着马车离去,那小将带兵向东门方向而来。
此时,陈政已被那个秦国大兵背到了城门内的一处房间里,正在惶恐不安之际,却见那小将信步走了进来。
“来人,还不松绑?!”随着一声令下,陈政身上的绳索被解了下来,嘴里的布也被掏了出来。
“扶他起来。怎么这人身上还有伤呢?”小将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陈政。
四肢僵硬的陈政勉强被人扶了起来,轻轻活动着自己的四肢。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绑在马车里?”
陈政看这小将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是英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咦?怎么这个人说话竟然隐约有山东口音呢?!
看着眼前众多凶神恶煞的秦国大兵,陈政也是无奈了,说自己是谁呢?万一瞎编个名字,然后稀里糊涂被砍了脑袋让人家升级了呢?!想来想去,还是吕不韦这个名号最保险,起码不会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函谷关吧?!
“我,我,我姓吕。”
“问你叫什么名字,别吞吞吐吐的!若不是刚才那两个人张嘴骂人,我们可没工夫搭救你。没准儿,你还是个啥灾星也说不定!”
“我,我叫吕,吕不韦。”
“什么?再说一遍!你就是卫国的吕不韦?”
陈政有点儿蒙圈了:是,咋了?
“哎呀呀,恩人呐!你真是吕不韦?”
陈政想了想,我到底他奶奶的是不是吕不韦呢?!
“恩人呐,若是没有你,家父又如何会领着我们一家子从齐国千里迢迢来秦国呢?!”
哎呦我去!那个真吕不韦在我陈政来之前干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呢?这又是招过谁惹过谁的节奏呢?
那小将得意得看着房间里众多兵士,哈哈!想当初我们家在齐国,家父空怀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亏得遇见这位吕大哥,我们才到了秦国。原以为我们齐国是礼仪之邦,秦国也就是个蛮荒之地,哈哈,家父来到秦国,果然受到了秦王的重用。要不是恩人一番劝导,我们一家恐怕还在齐国受人冷落呐!
陈政一听,我勒个不是我不明白的!这个小子的家父又是哪尊大神呢?
正在疑惑之际,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兵士,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将,将,将军,生,生,生,生了!
啥?升了?那两个门客刚走,我就高升了?这也太快了吧?!
不,不,不是升了,是,是,是夫,夫人要生,生了!
那小将一听,兴奋得蹦了起来,哈哈哈哈,恩人果然是我们家的福星,恩人一到,我的儿子也就到了,哈哈哈哈!
陈政听了,咦?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我到了,你儿子就到了?好小子!
小将也感到有些别扭,恩人不要误会,你是你,我儿子是我儿子,两码事儿,没毛病!
陈政被那人连拉带拽的到了一处府上,刚进院子,就听屋子里一个女子喊叫着:蒙武,你个天杀的,死到哪去了?!疼死老娘了!
“蒙武?那蒙骜是…?”
那小将一拍陈政的肩膀,哈哈,恩人果然是吕不韦,蒙骜不就是家父嘛!
陈政站在院子里一阵眩晕,扶着脑袋差点儿就地栽倒。
正在此时,从屋里跑出个老婆子:恭喜小将军,是个儿子,你当爹了,还不快给孩子起个名字?!
蒙武正沉浸在人生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起名?起个什么名字呢?
陈政还在蒙武身边眩晕着喃喃自语:蒙骜?蒙武?那蒙恬岂不是蒙武的儿子?
“恩人果然不一般,你是不是算准了我儿子出世才坐马车赶来的?!蒙恬?好名字!就听恩人的,就叫蒙恬了。哈哈哈哈,我们蒙家有后了!吕大哥,咱们哥俩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