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哈!”范睢仰面大笑道:“吕老弟,你说怎么个玩儿法,哥哥奉陪便是。”
听着范睢轻视自己的笑声,陈政的小宇宙燃烧起来:“呵呵!我听你的。”
范睢一拍面前的桌案:“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怪哥哥我欺负你。我给你半个时辰,你把你为何在赵国、魏国还有韩国宣扬合纵抗秦之论,在我这秦国丞相府中说个明白。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哥哥不讲情面!”
陈政低头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即抬起头来:“就按你说的办!不过…”
郑安平叫嚷道:“不过什么不过?你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还什么你也能当丞相,什么为了天下人,丫丫个呸吧!识相的,跟范叔哥认个错,老实的做你的生意去。”
范睢眯着眼睛笑道:“安平老弟,你让吕老弟把话说完嘛!”
陈政见这位范馆长比范乡长当了范县长还得意,心想,待会儿不给你整成李宝库,也给你整到药匣子里去,你个腻腻歪歪的范大脑袋。
“呵呵!哪用得着半个时辰,一根烟的功夫就把你搞定!”陈政伸出了一根手指。
王稽一愣:“一根烟是什么烟?”
“一根烟嘛?就是1900秒杀爵士乐开山鼻祖时用的一根烟,说了你也不懂。”
郑安平又喊叫起来:“姓吕的,你小子少在范叔哥跟前卖弄,这世上哪有范叔哥不知道的,是吧范叔哥?”
陈政见范睢一脸无辜地默不作声,也是乐了:“知道1900是谁不?他是赛场上跑的最快的一匹马生的。你们这些陆地上的追名逐利之人,怎会认识宁死也不踏出弗吉尼亚号半步的1900呢?你们都是在陆地上把自己整丢的俗人,只会跟着陆地这艘大船一起沉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你们就是陆地上的活死人。”
郑安平看着范睢嘿嘿一笑道:“范叔哥,这小子在西域是不是待魔怔了,连小马驹子都认识,还满口死不死、活不活的,我看这小子是不敢应战,跟咱们在这儿绕圈子呢!”
范睢和王稽、郑安平一阵哄堂大笑。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Asshole!”陈政说完便走到范睢桌案前,从一卷竹简上抽出一根竹片来,又走到大厅里的炭火旁将竹片的一头点燃,递到了一个侍者手中。
场内场外的人都两眼画着回旋线蒙圈了,这个吕不韦要玩儿什么花样?
只见陈政回到大厅中间,对着范睢轻笑道:“范丞相,我想请问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哦?什么问题?”
“我想请问范丞相,秦国是否有吞并天下的野心?”
范睢一愣:“这个嘛?”
“别这个那个的,你只回答是或不是。”
“呵呵!既然今日没有东边六国的人,我就回答老弟是,那又如何?”
“你敢承认就好。我再问你,秦国远交近攻的主意是不是你范丞相出的?”
“这是路人皆知的事,当然…”
陈政一摆手:“你就说是,或者不是。”
“是又如何?”
“好!秦国若要远交近攻,东出函谷关最大的障碍是不是赵国?”
“那是当然了。”
“你只说是还是不是。”
“是又怎样?”
“所谓师出有名。秦国若要攻打赵国,是不是赵国违约对秦国更有利?”
范睢沉吟了一下:“嗯?是呀!”
“赵国若是如约交付六座城池,秦国再要东进,是不是没有了正当理由?”
“有道理,确是如此。”
“魏国和韩国为了联合赵国、抵御秦国,是不是会扩军备战、损耗国力?”
“咦?是呀!”
“赵国违约在先,魏国和韩国又和赵国绑在一起,是不是鸡蛋装进了一个篮子里?”
“那倒也是。”
“那我让赵丹和韩然跟秦国赖账,使秦国有了东进的理由,是不是与秦国的远交近攻不谋而合?是不是更有利于秦国的霸业?是不是为了秦王和范丞相着想?”
“嗯?这些问题好奇怪,好像是吧?”
“既然我是为了秦王和范丞相着想,误解我的是不是你们?该被原谅的是不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为难于我的是不是你们?辜负我的一番良苦用心的是不是你们?”
陈政话音刚落,那个手拿竹片的侍者“啊”得喊了一声,原来是烧着手了。
趁着范睢被震晕的瞬间,陈政一拉琴弦,又一把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的大刀飞了过去:“范丞相知道协议是什么吗?协议就是心脏,就是为了心碎的那一天而存在。只要将来的秦国能一统天下,何必在乎一时一地的得失呢?!”
范睢此时还没清醒过来,悠悠地问了句:“吕老弟,协议就是心脏这句话又是哪个西域人说的?”
“雷·克拉克,没听说过吧?那跟你说麦当劳你就更不知道了。他还有一段话:Nothing?in?this?world?can?take?the?place?of?good?old?persistence…”
范睢有气无力地一摆手:“吕老弟,能不能说点儿哥听得懂的话?”
“好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坚持,有才华但不成功的人、不被承认的天才、受过教育的傻瓜,这些人遍地都是。只有坚持,坚持下去,继续坚持,才有可能成功。”
范大药匣子低头沉思了片刻,猛然抬头冒出一句:“谢谢啊!”
“哎呀嘛!”陈政被吓了一跳。
“想被原谅是不?好办。你把我韩老弟和李老弟从上党接来,咱就扯平了。”
“老弟是不是忘了件事儿呢?”范睢眯着小眼儿咧嘴笑着。
“啥事儿?”
“王稽从老弟手里抢来的东西如今就在我这丞相府中,难道老弟真的忘了?哈哈哈哈!我堂堂秦国丞相,怎能要那些抢来的东西,何况那些东西还是我吕老弟的。至于韩公子和李公子的事嘛,就算他白起不给我面子,我让秦王下个令,料他也不敢抗命。吕老弟,记住哥的那句名言: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至于方才老弟的一番说辞,无论是真是假,却也不无道理。既然老弟来了咸阳,改日哥哥我带你看看大秦的虎狼之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