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太子和大姐、二姐知,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你想想,咸阳城里这么多双眼睛,要是让范睢还有那个嬴傒、士仓他们知道了,再往老秦王那儿捅一下子,事儿就大了。”
芈宸点头道:“那我如何与大哥联系呢?”
陈政思索了片刻:“我看这样,明晚我想办法脱身后再来找你,如何?”
“脱身?吕大哥莫非在咸阳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来,我给大哥办了!”
“芈老弟别误会,大哥我正被一帮子美女缠着,就不劳你出手了。”
芈宸一脸坏笑:“哈哈!原来吕大哥也是性情中人,那咱俩日后可有得聊了。”
正在这时,从门外跑进两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忽闪着眼睛瞪着陈政。
“咦?芈老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芈宸一笑:“这哪是我的孩子,他们两个可是当今楚王熊完的两位小公子。来,过来,熊大熊二,见过你们吕伯伯。”
陈政两只眼睛都瞪直溜了,熊大熊二?还是楚王熊完的孩子?什么滴情况?
“吕伯伯好!”
“好,好,你们都好!”
“哎呀!吕伯伯拿来这么多宝贝,吕伯伯辛苦了!”两个孩子指着那六个敞开的箱子。
“为,为你们服务。”陈政也是晕了。
“哈哈!吕大哥的表情好奇怪。也难怪,大哥是个商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芈宸指着两个孩子道:“他们两个老大叫熊启,老二叫熊颠,别看他们一个年方十二,一个年方十岁,那也是身份高贵啊!他们的生父是当今的楚王熊完,生母呢?乃是当今秦王的公主嬴为。”
“哦?这么说,他们俩还是老秦王的亲外孙呢!那为什么在你府里呢?”
“呵呵!当年楚王熊完在秦国为质,秦王把自己的女儿嬴为嫁给了他,所以才有了这两个孩子。不想老楚王病危之时,熊完为了赶回楚国争夺王位,在黄歇的帮助下一个人逃离了秦国,把嬴为和两个孩子都丢在了咸阳。若论起辈份来,我还比熊完长上一辈儿,故而时常接这两个孩子来我府中住些日子。”
陈政喃喃道:“你比熊完大一辈儿,熊完是老秦王的女婿,如此论起来,你和老秦王不就一辈儿了嘛!你要是跟老秦王成了一辈儿,那你家姐姐可还当着老秦王的儿媳妇呐!我这脑子怎么这么乱呢?!”
芈宸一摆手:“这有何稀奇的。本来我们秦楚两家的关系也不乱,我家二姐好好的当着秦王的儿媳妇,哪知她那个侄子被送到秦国当人质,结果成了秦王的女婿,这才把秦楚两家的辈份给搅乱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陈政心想,那个老奸巨猾的秦王嬴稷极力促成这门政治联姻,无非是因为秦国的首要目标是三晋,用这种手段先稳住楚国,这和德国小胡子当年对付大白熊的伎俩真是如出一辙。
熊完和嬴为虽然也算是门当户对,可都成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即使在提倡婚姻自由的两千多年以后,仍会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和私心,置儿女的终身幸福于不顾,成了包办婚姻的地主老财,在他们的心里,对自由恋爱的感情充满了鄙夷,他们宁可在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面前失去尊严、弯下腰去,也不愿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直起身来。
包办婚姻的最可怕之处在于,明明是剥夺了你选择终身幸福的权利,却披着让你终身幸福的外衣,最后,在孝心下妥协的你,被关在标着幸福标签的金笼子里慢慢麻木,渐渐老去。
就像一首歌里唱得那样,爱真的需要勇气,敢于坚持自己的选择,敢于为了自己的选择疯狂一次,若干年后,在笼子外面自由呼吸的你绝不会后悔,你的父母也会在你的幸福面前送上祝福。人生短暂,有几次疯狂的机会呢?!
望着欢蹦乱跳而去的熊启和熊颠,陈政的脑子里忽然一闪,难道?难道这两个孩子就是为嬴政剿灭嫪毐的昌平君和昌文君?!
一阵把盏言欢之后,芈宸将陈政送到了府门外,两个箱子又被搬上了马车。
陈政把韩国百夫长拉到一旁:“老弟,好人做到底,咱再去串个门儿如何?”
百夫长打着饱嗝道:“吕公子,你这个简单的任务可真不简单呐!你还有几个门儿没串呢?”
“就这一个了,保证!”
“这可是你说的,走着!”
临走时,陈政又拉着芈宸走到了僻静处。
“芈老弟,方才在里面忘了问你了。听说秦国正准备攻打赵国,真的假的?啥时候出兵?”
芈宸警觉地看着陈政:“嗯?这个问题好像昨日魏丑夫也问过我,怎么你们都很关心这件事呢?”
陈政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那个魏丑夫在帮魏国刺探消息?
“你大哥我呢,在邯郸城里存着不少珠宝,至今还没出手,更何况异人公子还在赵国当着人质,我不得心里有个底嘛!”陈政故作轻松地看着芈宸。
“哦~!”芈宸伸出一只手趴到陈政耳边道:“秦王因为赵国毁约的事差点儿气晕过去,如今秦军正在加紧准备,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打到邯郸城下。秦王可说了,这回不灭了赵国绝不撤兵。大哥的那些珠宝事小,异人公子的性命恐怕还要你我从长计议一番啊!”
陈政伸出一只手来:“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日后你我还要多多合作才是。”
芈宸一愣:“大哥伸出手是啥意思?”
“这不是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嘛!”陈政抓住芈宸的一只手就上下握了起来。
辞别了芈宸,陈政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在阳泉君府仆人的指引下,来到了秦国太子的大姨子家门口。
陈政刚下马车,往府门口一看,咦?怎么府门外蹲着一位大叔呢?什么情况?
那领路的仆人凑过来嘀咕道:“吕公子,知道门外那位是谁不?”
陈政一斜眼:“这地方都是你领我来的,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那人神秘的压低着声音:“他就是大姐夫。”
“谁?我没听清,他是谁?”
“大姐夫。”
“大姐夫?大姐夫在门外蹲着干啥呢?”
陈政再一扭脸,哎呀嘛!阳泉君府的那个仆人一溜烟儿跑了。
“大姐夫就大姐夫吧,你跑个什么劲?难道他还能是火云邪神不成?!”陈政喃喃自语着朝前走去。
“大姐夫,大姐夫,你在这儿干嘛呢?”
那位大姐夫一抬头,吓得陈政倒退了两步,又急忙上前蹲下身子:“大姐夫,这是闹得哪一出呢?你这黑眼圈儿谁整的?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你给我做主?你做得了嘛你?你谁呀你呀?”
“大姐夫,我,钱顺风。哎呀!让你给我绕进去了。这究竟是咋个事儿呢?”
韩国百夫长迈步走了过来,大喝了一声:“吕公子,咱替这人做主不?只要你一句话,跟他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