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此时一心想早日回到邯郸,哪还敢在咸阳节外生枝,只见他一把抓住魏无忌的袖子,走到了距离众人十几步远的地方。
“无忌老弟,究竟是什么事?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如姑娘有什么好消息了?”陈政急切地看着魏无忌。
魏无忌一笑:“人家如姑娘可是我家王兄的意中人,吕大哥何来如此一问呢?再说了,若不是吕大哥在我们离开邯郸时跳上马车,如姑娘早已远走高飞,没准儿已找到婆家了,何至于在王宫里受苦受累。真不知吕大哥是怎么想的,大哥若是真的对如姑娘有意,却又为何劝人家回到王宫呢?难道大哥别有用心不成?”
陈政也是急了:“你说话能不能别绕来绕去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到底说是不说?”
“吕大哥别急嘛,我说话即使绕来绕去,起码也能听得懂,哪像大哥在那阅兵台上,叽里咕噜的让人不知所云。”
“你…,你…”陈政用手指着魏无忌:“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在那个小山包上的人影是不是你?你怎么会跟到那儿去了?”
“呵呵!我怎敢跟踪吕大哥,只是听一个朋友所说,去看看热闹罢了。不过大哥下了阅兵台后,却跟着范丞相进了大山之中,我也只好返回咸阳城中了。”
陈政听魏无忌说到这里,灵光一闪道:“无忌老弟,咱俩来个痛快的,你把你方才说的惊喜告诉我,我也有惊喜告诉你。”
“那可不行,我为了送给吕大哥这个惊喜,可是颇费了一番周折啊!”
陈政神秘一笑:“我要送给你的惊喜可是关系着你家姐姐和姐夫是不是会被秦军活捉,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
魏无忌伸手拽住正要转身离开的陈政:“吕大哥莫要骗我。要不?你先说!”
陈政无奈地笑了:“无忌老弟,哥哥我还能套你话不成?!俯耳过来。”
在驿馆内众人的注视下,陈政伸出一只手,趴在魏无忌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只见魏无忌的脸上渐渐露出惊喜的笑容。
听完陈政的一番窃窃私语,魏无忌伸出一个大拇指道:“哥,你够坏!原以为你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大好人,今日才让小弟领教了,这世上没有更坏、只有最坏,说得就是大哥你。”
“我说完了,该你了。”
“既然吕大哥这么够意思,那我还有啥说的!吕大哥上次临别之时让我找到异人母亲的住处,原以为那个夏姬住在太子府中,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多年前她就搬到外面去了。”
“那她现在住在哪里?老弟快说!”
“哈哈!大哥放心,那个夏姬就住在咸阳城中,我给大哥引路便是。”
“那还等什么,咱们说走就走。”
魏无忌劝陈政先去范睢那里畅饮一番,明日再去看那夏姬也不迟,结果陈政是连连摇头,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咸阳也只有那位可怜的母亲能够让陈政牵肠挂肚了。
在陈政看来,夏姬毕竟是异人的亲生母亲,此时的夏姬不知在担惊受怕、魂牵梦绕中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既然已经来了咸阳,岂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也许不是人与人之间的阴阳两隔,而是同时仰望着一轮明月,却银丝染发不得相见相守。有人说距离产生美,其实距离产生更多的是人间的惆怅和悲情。
在陈政的执意坚持下,魏无忌只好向众人说自己这位吕大哥要先去城中探望一位故人,请黄歇带着荀子、王翦和巴清先行一步。
黄歇奇怪道:“吕老弟一天不见踪影,怎么这时又想起来去探望故人?这位故人究竟何人?老夫与吕老弟一同前往如何?”
陈政对着黄歇摆手道:“何劳春申君一同前往,只是我在邯郸一位故友的家母罢了。我今日在咸阳城中多方打听也毫无头绪,多亏了无忌老弟帮忙,这才能前去了却一桩心愿。待今晚与范丞相和诸位作别后,明日一早我便要返回邯郸了。”
荀子道:“吕公子明日便走?”
巴清一脸急切道:“是啊!吕大哥如何说走就走?何不在咸阳多住些时日?你的这两位兄弟刚到咸阳,多玩几日岂不好撒?”
陈政扭脸看了看韩非和李牧,又想起在阳泉君芈宸那里存放的那些箱子,转过头道:“也罢!若是明日不走,那就多留一日。”
黄歇朗声道:“这就对了!既然是吕老弟故友的家母,那老夫就不没脸没皮的跟着了。咱可说好,我在丞相府里等着你们,你们不到的话,老夫可是一口酒也不喝。”
王翦道:“吕大哥在咸阳来去无踪,若有什么闪失,范丞相可要怪罪于我。大哥离开咸阳之前,我可不敢再离开半步了。”
陈政虽然对王翦心有芥蒂,可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黄歇和荀子、巴清上了马车直奔丞相府而去,那老仆人自愿留在驿馆里等候,蜀郡大汉和楚国美女们继续用掰手腕儿和描眉画眼打发着时间。
魏国随从们将陈政房间里的箱子都搬到了马车上,魏无忌和王翦骑马并肩走着,陈政和韩非、李牧坐在马车上聊了起来。
陈政简短叙述了自己离开上党后的种种经过,韩非和李牧听了都是唏嘘不已。当韩非听说潜伏在咸阳的韩国别动队曾帮助过自己的吕大哥,而且异人已经被华阳夫人认做嗣子后,激动之余,对吕大哥更多了几分钦佩。
“两位老弟,白起他们在上党没有为难你们吧?”陈政虽然料到范睢借秦王之手将韩非和李牧接到了咸阳,可一想起白起和王陵阴冷的脸,心底还是冒出阵阵凉气。
李牧一笑道:“吕大哥不必挂怀,自从大哥离开上党后,白起也料到了是范睢所为,放眼天下,除了那位范丞相,还有谁敢从白起的眼皮子底下将大哥带走呢?!至于我和韩公子嘛,没准儿是沾了韩公子的福气,那白起看在韩王的面子上,也没把我们俩怎么样,每日且是酒肉不断,直到咸阳的信使到了上党,我们才离开那里。没想到,我们跟着信使来到驿馆,大哥却不知去向了,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大哥。”
韩非道:“吕,吕大,大哥,我,我有一事,不,不知当,当讲否?”
“韩老弟直言便是,你我兄弟,有何当讲不当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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