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我此行带来了皇帝陛下真诚的建议,陛下本人非常希望能和威尼斯合作,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一个统一的意大利市场,或者说西方市场,有利于威尼斯商人开展商贸活动,尤其他们还是这片广大市场的唯一经销商的时候……”
在场的所有贵族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甚至有一些人坐不住的站起来,开始憧憬自己越来越鼓的钱包了,毕竟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由谁来统治这个国家,而是由谁来掌握这个国家的钱袋子,佩德罗二世不置可否的努努嘴,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皇帝陛下自顾不暇,许下的全是空头支票,等到我们帮助他平定了叛军,这些美好的海市蜃楼马上就会变成德意志骑士手中挥舞的长矛,年轻的皇帝不会允许一个**的威尼斯悬在他的意大利头上,拜占庭的皇帝也不会允许倾向于西方的威尼斯镇守在意大利顶端,罗马人的海军依旧是整个东地中海最强大的海上力量。”
“作为奥托陛下的全权特使,我带来了皇帝陛下的密诏,上面有帝国所有大公爵的花押和署名,还有教皇霓下的真诚赐福,上帝作证,这份文书的内容神圣而不可违背,基督朋友之间永远不会发生背叛。我带着橄榄枝和长矛来到威尼斯,请不要让橄榄枝从我手中滑落。”我举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外,神棍十足的指天发誓,就差拉钩上吊表决心了。
一个贵族小心翼翼的从我手中接过漆封的羊皮纸卷,那上面德意志双头鹰签章栩栩如生,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喘出的气息会把这份重要文件弄碎似的,轻手轻脚的递到身边的另一位贵族手里。圆桌边围坐的所有贵族全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佩德罗二世扯开羊皮纸卷上面的漆封,声音很大的吞咽着口水——看来我这次要求陛下对症下药,把威尼斯人拉上贼船的行动就目前来说至少成功了一半。
“需要我们做的就这么多?”佩德罗二世把看完的文书传给下一位贵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不相信在他们眼中贪婪狭隘的日耳曼人竟然开出如此优厚的谈判条件,“只需要我们断绝对叛军的后勤补给和提供海军帮助你们绕开防守严密的前线偷袭他们的后方?”
这种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善良敦厚的我怎么能玩得过无奸不商的威尼斯人,赶紧趁机给自己捞些好处,否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肯定会追悔终生的啊。我往前走了两步,以便让老公爵能听清楚我的话,也让他记住我的这张脸:“请相信我们的真诚,条件就这么多,不过我还有一些不情之请。我希望您能在我的领地设立一个商栈,通过它辐射周围的领地,顺便把领地生产的物资转运出去,我保证,不会收取任何的苛捐杂税,只对交易的商品征收百分之一的商税,你们的商人可以自由进出城堡并在里面居住,由我的卫队提供武装保护,另外,您看看我生产的这种厕纸有没有市场……”我谄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卷随身携带的粗糙厕纸开始推销起自己的产品,换上一种市侩商人气质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贵族应有的矜持,毫无风度的和几个贵族商人讨价还价起来……
“大人,前面就是威尼斯人选择的登陆地点了。”科勒从战舰的桅杆上下来,拿起地上用来清洗甲板的木桶递给我,以便换下我正要吐满的那一个。自从上了战舰以后,科勒似乎发现自己找到了曾经在林间驰骋的感觉,说白了就是瞬间返祖,大猴子一样在桅杆上飞来飞去,连那些老水手也自叹没有他那么轻松自如。科勒常常一个人在桅杆顶上的瞭望台一蹲就是一整天,他说他喜欢海风吹乱头发的感觉,仿佛坐在树梢听林海间叶子的沙沙声,内心熨帖平静。
“哇……”我很不客气的在干净的木桶里吐了一堆秽物,虚弱的擦了擦嘴角,晕船弄得我快要死掉,离开海岸线越远船只颠簸的就越厉害,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站不稳抓不牢。其实我还算好的,这些大战舰船舱里运载的步兵们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乘船的山里孩子,在阴暗潮湿不通风的甲板底下,一定比能随时呼吸新鲜空气的我还要难受,“军队肯定要休整几天了,这种状态根本没法作战,腿软的别说站起来,连爬都费劲。”
科勒点点头,军队的状况他最了解,因为晚上他就和公牛住在船舱里,深知那里面糟糕的生活条件:“我们慢慢地进军,正好可以赶着威尼斯人从海上攻击腊万那的时候包抄过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随便吧,总之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明天睡到自然醒之前,谁胆敢打扰我我跟谁翻脸!”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陆地,我欣慰却又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威尼斯人最终答应和我们联盟,共同对付克雷森蒂的叛军,而帝国则会站在他们的身后,保证面对气急败坏的拜占庭皇帝的时候,威尼斯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