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完全烟消云散,可以精力充沛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城战——话说我怎么一直在攻打敌人的防守坚固的后勤城堡,好像我是攻城高手一样。这次的计划就是,利用叛军尚不知晓威尼斯人已经和我们联手的消息滞后漏洞,威尼斯人的舰队将作为正面攻击力量,大摇大摆的停靠在腊万那的港口,寻找机会一声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控制城堡的主要部分或者牵制住城堡内的敌人,然后给我们发出信号,埋伏在城边树林里的我们一拥而上,趁敌不备攻克或者完全阅兵式一样的占领已经被压制的城堡。多完美的计划,其实就是杀熟而已,典型的营销策略,叛军自以为和威尼斯很熟,所以被宰了,无论什么年代都要小心提防身边的人,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人还是不是自己的朋友,微笑的背后是真诚还是淬毒的匕首,多累多悲哀。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将带来的二百名轻步兵排在攻击阵型的最前列,呈半月形分布,他们装备着威尼斯人提供的包铁大盾(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更接近重步兵,可惜那不堪入目的残次装备……),必要时竖起来组成盾墙,这样可以有效地防止敌人弓箭手对后面部队的杀伤,尤其是护甲轻薄的我方弓箭手;威尼斯共和国提供的二百名精锐弓箭手布置在步兵后面的两翼,随时可以在前方盾墙的保护下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或者沿着两翼的空当快速出击占领有利地形,小型护胸板甲的优良防护性让他们也可以与敌人贴身肉搏,这群威尼斯恶棍的战斗力不差,常年在达尔马提亚和伊皮鲁斯的海岸与当地凶顽的山民海盗作战,远近攻防俱佳,堪称弓箭手里的战斗机,不过高昂的装备费用和严格的选拔制度让这支部队的人数一直不多,整个威尼斯也仅仅拥有三千名这样的精锐重装弓箭手;剩下的一百名德意志弓箭手被布置在威尼斯弓箭手的后面,负责敲敲边鼓打打顺风仗什么的,仅有的二十名装备着内层鱼鳞甲,外面罩着锁子甲,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铁盒子里面的重装骑兵,马匹也披挂着拜占庭式半身马甲,单手平端长矛,马鞍左侧挂着狼牙棒,右侧按照我的特殊要求配备了萨拉森式的弯刀,更方便于马背上劈砍,实用性在我看来比一般骑士使用的长剑强太多,因为就我孤陋寡闻的军事知识来说,在后世只听说过马刀没听说过马剑,足见马背上刀的攻击性远远强于剑。这些骑兵是此次威尼斯之行的最大收获,我挖空心思用了多少满清酷刑,无所不用其极的恩威并施才从小白脸王子咬紧的牙缝里一点点抠出这些宝贝疙瘩,连容嬷嬷的必杀技都用上了。奥赛罗王子现在恨我恨得要死,估计下次再相遇我肯定会死的很难看,不过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我的个性就是反正已经把你得罪了,索性欺负到底,以后绕着你走就是了,威尼斯人又不是我的衣食父母,没必要看你们的脸色。
可能是季风的关系,最近的天气温和不少,积雪也开始融化了,我们搭乘舰队的司令告诉我,今年冬季的气候很反常,下来的雪竟然积蓄了许久都不化,就连他这个老跑船的也是头回遇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四处散播末世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传闻中亚草原一支不知名的游牧部落皈依了异教之神,成为邪恶的穆斯林,随时可能挥师横扫里海草原,沿着匈奴人的老路进攻欧洲,带来新一轮上帝之鞭的惩罚。
“游牧部落……”当时我绞尽脑汁想要确认传闻中的异教徒是不是蒙古人,但是却实在被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数字弄得搞不清楚年代,“反正还有屹立不倒的东方帝国拜占庭顶着呢。”我搂着舰队司令的脖子这样说,对方心领神会的咧开满口大黄牙并喷着让人作呕的口臭的嘴巴笑了。威尼斯人觊觎居士坦丁堡的富庶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实力不济,巴西尔二世皇帝统治下的双头鹰正如日中天,隐隐有恢复查士丁尼时代荣光的趋势,对于这些商人们来说,只要能削弱老大帝国,管他是基督徒还是穆斯林,都是威尼斯人潜在的盟友。
转回思绪,面前的腊万那城堡依旧耸立,城堡上的卫兵来来往往有序的巡逻未见异常,我抬头看了看已经升到当空的太阳,不耐烦地问科勒:“那帮海兔子是说的中午之前肯定行动吗?”
科勒扭头瞅了瞅公牛,然后低声询问我:“实在不行我找机会潜进去摸摸情况吧。”我摇摇头,这种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这些深入敌后无援军无补给的孤军只有等死的命,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去最重要,科勒可是我的人身保险,不能让他离开半步。
“大人,信号升起来了,城墙上的卫兵也少了很多。”公牛从树上跳下来,敏捷的像一只扑食的山猫,“我听见城里传来不是很大的喊杀声,可能威尼斯人得手了,咱们出击吧。”
我在公牛的服侍下骑上战马(不是半身不遂,是因为我也换装了重装骑兵的铠甲,很沉的说),若有所思的盯着城墙的方向,这种情况太诡异了,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常年考试蒙题造就的灵敏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定有蹊跷,我不放心的嘱咐:“公牛带着一百名步兵跟我一起进城,等我们接近城墙上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后再让威尼斯人的弓箭手跟上,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科勒马上率领重骑兵利用装备优势冲击敌人的侧翼把我们救出来,三军交替掩护撤退,上帝保佑,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公牛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双手战斧,指挥着一百名步兵举起大盾列阵缓慢的随我往城门方向前进,科勒押着威尼斯精锐弓箭手在后面忧心忡忡的望着我们,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似乎不是带来什么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