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毛!”
靳允并没有理会孙策的话,反而是激动地看着他面前的六七十岁老母,还有他的那年轻貌美的妻子以及垂发的少儿,将他们拥抱在怀中,痛哭流涕。
哭声震天,在场听闻者无不是有些感慨。便是孙策也是很识趣地没有上前去打搅,反而是让左右都避远一些,给出充足的时间让靳允享受这团聚的时刻。这一方面,他想利用靳允的家眷,迫使靳允归降,可另一方面,用他人家眷胁迫他人之事,又实在是非君子所为,所以在这一刻,孙策多少是有一些心中有愧的,这才从容地给靳允这一家子述说儿女私情的时间。
一直待到这靳允诉说完儿女情长之后,孙策这才上前,“靳公的家眷也见到了,可曾问过这两日来,策可有怠慢之事?”
“方才问过了。”
靳允正视孙策,朝着孙策行了一礼,“孙将军并没有怠慢之处,反而十分礼待。”
“既然如此,那靳公心中可有了决断?”
孙策看着靳允,“不知道靳公何时能够交出范县?”
“我受曹兖州之托,固守这范县,着实不忍相负,行不忠之事!”
靳允沉声道,“可是如今我家眷都在孙将军的军中,我若是不献城,孙将军可会饶恕他们?”
孙策不置可否地一笑,只觉得这个靳允实在是有些顽固,在孙策身侧的吕范劝说担,“靳公!曹兖州残暴不仁,断送这兖州人心,兖州各郡县无不起兵反曹,直至如今,唯有这鄄城、范县、东阿三城。靳公你能够固守范县至今,便是仁至义尽!如今靳公家眷俱在我军,若是靳公真的执意欲要抗拒大军,致使两军交战,假若老夫人和妻儿真的有什么意外,靳公又该如何自处?”
靳允仰天长叹一声,不知觉见两行泪水又是流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曹兖州于我有君臣之恩,我若是负了他,便是不忠不义!可若是我真的一意孤行,致使母亲大人惨死于兵祸之中,又是不孝!两难之间,我又该如此决定?”
“我儿不必以老身为念!”
在这关键时刻,靳允的母亲,那个老夫人倒是出口了,“人之生死,皆有定数!曹兖州既然对你有君臣之恩,那便万万不可……”
“老夫人!”
孙策粗暴地打断了靳允母亲的言语,那凶狠地目光一瞪,“范县区区两千弱卒,怎能挡住我一万大军?即使靳县君不降,范县也断然不保!靳县君欲要以全族之性命,来为那曹孟德殉葬不成?”
这话音刚落,靳允身侧的亲卫陡然发难,将靳允母亲妻儿旁边的两名护卫给砍死了!一时间,血溅长亭,震惊住所有人,靳允高声喝道,“诛杀孙贼!”
随着靳允这一声高喝,这长亭一侧的湖水中猛然间冒出来了披甲执刀的甲士,四面八方地飞奔而来!
“好胆!”
孙策面色狰狞,反应极为迅速地便是刀劈一人,看着这四周的伏兵尽现,目光凶狠地说道,“果真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