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连忙冷声道:“臣妾居贵妃娘娘之下,实在担当不起贵妃娘娘的一声姐姐。还请问贵妃娘娘贵步临贱地,可有什么吩咐?”
我知道德妃对我厌恶至极,也不理会她如今的这副态度。道:“妹妹今天来,是来与德妃姐姐一起弄清楚六阿哥的死因的。我知道德妃姐姐厌恶我之至极,但惜日姐妹情分,妹妹我不曾忘却,所以,纵然得姐姐厌恶,但还是希望姐姐能听我一言。”
德妃看我一眼,冷声道:“你说。”
我道:“六阿哥事发当天,只有我与德妃姐姐、荣妃姐姐及乳母在场。而荣妃姐姐一来便谴了人出去,待得我们三人一起看方子时,乳母摔了六阿哥。乳母去到慎刑司里又快速的自行了断了。”顿了顿,又道:“姐姐,你亦在宫中多年,慎刑司里的刑罚嬷嬷是怎么样精明的人,想必姐姐你也是知一二。所以怎会轻易的就让乳母自行了断了呢?难道姐姐你就真没往这方面去想过么?”
德妃阴沉着脸,道:“臣妾当然有想过,不过,这也不过是你怕皇上怪罪你而玩的把戏罢了。”
我坚定道:“不管姐姐你信不信,妹妹我绝无从中作梗过。正因为妹妹我没有从中作梗,也相信姐姐你也不会,那么,令妹妹不得不怀疑另有他人了。”
德妃冷声道:“这也不过是你为自己推脱的说词罢了。”顿一顿又道:“贵妃娘娘,恕臣妾直言。六阿哥的事已久,皇上也不再追究了,臣妾自然也无法再去追究,贵妃娘娘今日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我听得,心里也甚是不好受,看她一眼,冷声道:“妹妹这现下去景仁宫寻找真相,姐姐你若有兴趣也可一起来。”说罢,不再理会她,径自出了永和宫。
我与容夕来到景仁宫,江引见得我,一改之前的嚣张,恭声道:“良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略侧瞥他一眼,没有唤起,只道:“本宫要进去看荣妃姐姐,你去开门吧。”
江引脸色微变,略略迟疑一小会。
容夕喝道:“江公公,难道此刻还要再阻止良贵妃娘娘进去探看么?可是还要皇上的圣旨?”
江引脸色骤变,急声道:“奴才不敢,奴才现在就去开门。只是,贵妃娘娘,请进去后,在门侧的的空室换了防护衣才好进入荣妃娘娘的寝室。”
我不再理会他,径自去了。
换过防护衣,进到荣妃的寝室。才这么些天,荣妃就如同一朵将要凋零的花朵般,迅速凋谢。
见她闭上眼睛,低声道:“姐姐,妹妹来看你来了。”
荣妃微微睁开眼睛,见得我,勉强一笑,道:“姐姐这里是瘟疫重地,多日来,除了太医和服侍的宫人外,还没人敢进来过呢。妹妹你倒不怕?”
我苦涩一笑,道:“十年前那次瘟疫,妹妹我就接触过疑是瘟疫的病人,也没见得被传染,所以,妹妹这次也无所惧怕。”停顿一会,又道:“妹妹我已向皇上请旨,换了研制出瘟疫的药方的周太医亲自来照料姐姐了。”
荣妃冷冷一笑,道:“姐姐我身患瘟疫,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妹妹你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探看,且又去请旨给我换了太医。以我与妹妹的交情,还不到妹妹冒这么大的危险的地步。说吧,可有什么事?”
我微微一笑道:“姐姐果然是爽快的人,都到这个地步了,头脑还能这么的清醒。那妹妹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吧。妹妹想知道,六阿哥的意外离世,可真是八阿哥所致?”
荣妃阴冷着声音,反问道:“当时乳母不是已交待清楚了么?”
我道:“乳母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乳母是谁的人?慎刑司的刑罚嬷嬷是何等厉害的人,怎会让乳母轻易自尽呢?德妃自然不会这样做,我也没做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荣妃道:“你果然聪明,事隔这么久了,想不到你还念念不忘。”
我道:“姐姐你可以不说出真相,但妹妹我,为了儿子,定会用尽手段去查清楚。姐姐如今的境地,姐姐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记得,皇上前几天对我说过一句关于姐姐的话。”故意不再说下去,制造她心中的恐慌。
果然,荣妃急声问道:“什么话?”
我道:“皇上说姐姐的身子向来就弱,服过药虽有好转,但见效不快。姐姐得病,听闻三阿哥也是心急如焚的,三阿哥是皇上的孩子,臣妾可是与姐姐一样疼爱他的。如今姐姐的病见效快与不快,或能不能医好,全在于妹妹的一句话。姐姐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妹妹也不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