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册后那天后就不怎么出门了,今天可是怎么了,一进门便满面含笑的。”停顿一小会,又道:“她毒恨了你,毕竟宫外比不得宫里,我们可要皆事小事才好。”
我淡淡道:“谁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咱们见招拆招便是了。”
翌日,我刚晨起正在梳妆,德妃便进了来,道:“良妹妹也起得这么早?”
我转头看去,见德妃一身素淡宫装打扮,站得离我不远,面带微笑的。
我微微惊愕,昨天她给我好脸色看,是因康熙在,但今天却依然,心里难免惊讶。道:“德妃姐姐也好早。”
德妃过了来,坐在我一旁,叹息一声,道:“想着今天要去上香,睡得到底不安稳,便早早起来了。”她如此友好的态度,我颇为意外。心里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道警戒线。
我微微一笑,道:“这倒显得妹妹我懒惰了。”
德妃又是一声叹息,道:“这次向皇上请旨去宫外上香,一来是为将入宫的众妹妹祈福,二来也是当洗涤心灵呵。”
我不懂的看向她,只见她又苦涩无奈一笑,道:“这些年,我仿佛着了魔一样,自册后大典后,静静的闭门思过了好些天,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人世间的一切,终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争什么?斗什么?争来斗去,待到两眼一闭时,能带走什么。”说罢,执住我的手,又道:“良妹妹,这些年,终因姐姐被蒙蔽的心智,委屈你了。你能原谅姐姐我吗?”说罢,眼角溢出泪水。
这一出来得实在太忽然了,我有种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蹙蹙眉看向她,毕竟入宫这么些年,我不再轻易的相信谁。只道:“妹妹愚笨,不懂德妃姐姐的用意。”
德妃脸微红,眼圈子更红,咽喉发硬道:“我知道,我之前的种种行为。实在不值得人原谅,妹妹不原谅我也是理所当然的。”话毕又黯然泪下。
我深呼吸口气,看着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真诚与悔恨,想及当年的姐妹情份,心头也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道:“姐妹一场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只要姐姐你不生妹妹我的气,妹妹真心愿意与姐姐再续曾经的姐妹情分。”
德妃听得,眼神一亮,不自禁的执紧我的手,欣悦道:“妹妹你真的肯原谅我了?”
我亦然笑了,点点头。
待得德妃离去,月娴岔声道:“涓儿,你被她这么三言两语便感动了么?”
我苦涩一笑,摇摇头,道:“当年,我刚晋封时,众嫔妃讳忌我的出身,不愿与我往来,她却待我极是友善。一直到六阿哥骤然去世前,我与她都交好。那几年的情分也不是假的,也正因为念着这份情谊,我后来才一直对她诸多忍让。”
月娴听得,急声道:“知人口面不知心,你念着这份情谊,不见得她也念着啊,难道你忘了她曾经是怎么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于你的吗?”
我摇摇头,道:“当然没忘,但如今我与德妃共同协理六宫,若她愿摒弃前嫌,我亦是愿意与她继续过往的姐妹情份的。”顿一顿道:“毕竟,我终究怀念过去那个爽朗的德妃呵。”
月娴道:“但也正因为如今你与她共同协理六宫,你才不要轻易被她今天的一番言词所蒙蔽啊。你想想,如今皇上已下旨不再立后了,后宫中就属皇贵妃位分最高,按嫔妃制度,皇贵妃位分有一,贵妃位分有二,而你与宜贵妃娘娘已忝居贵妃位分了。她若想再晋位,你们两个终是挡在了她前面。”
我懂月娴的意思,打断她的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纵然愿意与她摒弃前嫌,但我亦会提防她。”停顿一小会,抬哞看向月娴,道:“说句心底话,在整个后宫。我只相信你与容夕。”
听得我的话,月娴抿抿嘴,转而苦涩一笑,道:“是我太冲动了。”
我微笑道:“关心则乱呵。正如我对你的终身大事也一样。”
月娴佯装微愠的瞪我一眼。我们均会心笑了。
两位权高位重嫔妃出宫去观音庙朝拜,阵容自是强大的。
前面一队侍卫开路,因位分原因,德妃乘坐的马车跟在了我乘坐的马车后面。马车的两侧均有侍卫保驾护航,场面好不壮观。
观音庙在效外,离皇宫有一段路程。一切准备就绪,待得一年长内监一声起驾,一干人便浩浩荡荡的向观音庙出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