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扳正我的脸,怜惜道:“兰儿,又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吗?”转而叹口气道:“你的心思我了解,我不奢求你一下子能就真正接受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证明给你看。”
听得他的话,我心头不由自主的的安定了不少,瞬间,咽喉发硬道:“当初,他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当初,我也全心全意的相信他。身为后宫嫔妃,我不奢求他只有我一个,我只希望他能怜我,信我。平日里还好,可每每遇事时,他给我的都是疑惑与心凉。久而久之,我内心深处就变敏感了。”
常宁听得,把我搂得更紧,道:“我自幼在宫中长大,又怎会不懂其中呢?宫里的女人,看似尊贵无限,实则凄凉悲哀。哪怕是尊贵舅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有着无数的悲哀与无奈呵。”顿一顿,又叹息道:“宫中多事之时,我虽年幼,比不得两位皇兄,可个中的艰难与苦难,我还是有体会的。”“虽我甚少踏足后宫,可后宫之事也终会知晓一二。皇上待你,我看得也是有几许真心的。至少,继孝诚仁皇后后,你是他最着心的女子呵。”“可先帝去世得早,皇上也是从磨难中过来的,难免会比平常人多了几分疑心,且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总是习惯奉承呵。”
我听得,苦涩一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懂呢?只是能理解,可终究不能接受呵。”
常宁道:“我明白的。皇上他是个好皇帝,但身为帝王,就会有三宫六院,花多眼乱,终究不能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正如当年他爱孝诚仁皇后至深,却有其它的嫔妃一样。”
我深深的呼吸口气,道:“这也是女子的悲哀吧。男人能有三妻四妾,而女子却要从一而终。男人左拥右抱是正常,而女人稍稍有不对,就犯了七出之罪。”心里除了心伤,难免有几分不平,为世间上的女人,也为自己。
恭亲王听得,微微一笑,道:“看你说得慷慨的,自古以来,不也有许多专情的男子么?”顿一顿,玩笑道:“正如你眼前的我啊。”
我被他逗笑了,一时意起,取笑他道:“这么些年,你难道就没有过几个通房丫头或姨娘侧妃的么?”
常宁被我这么一说,脸倒微红了,不好意思的道:“这是一个女子人家说的话么?”说罢,挠着我痒痒。
我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这笑,发自内心最深底处的。也是这么些年来,最笑得最真心的一次。
他定睛看着我,捧着我的脸,赞美道:“兰儿,你笑得好美。”
我抿抿踊,道:“我已年愈三十了,有何美丽可言呢?”
常宁诚恳道:“容貌的美丽,又有谁能一辈子保持呢?真正能美丽到老的人,是心地美丽。纵然有一天,你年华逝去,容颜不再,你亦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
如此一番话,若换在十多年前,我许会倍加感动。可现下的我毕竟已非十多年前的我了,再说,宫廷生活多年,为权利,为自保,伤在我的计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岂还配得上“心地美丽”一说呢。想及于此,便不再作声,只淡淡笑着看向他。
如是几日,我与他宛如一对新婚夫妻般,白天外出寻找出口与食物,晚上回到山洞里同塌相拥而眠。有时,半夜醒来,听得他均匀的呼吸声,心头到底溢上不安。我与他,未来将会如何?若出得了这空谷涯底,我是嫔妃,他是王爷,我们是否真的能瞒天过海,安然生活在一起?若出不去,我们是否能就此终老?
想起与他谈及康熙时,他对康熙的一番剖白,他依然是维护康熙的。转念一想,这也是人至常情,生于帝王家,他与康熙及裕亲王的兄弟情份实在难得。看眸看一眼睡梦中的他,眉宇依然紧锁,我看在眼里,不由的一阵叹息,在他内心底处,是否也会对康熙有着丝丝的愧疚呢?
这日午间,我在山洞里烤着他刚猎来的兔子,刚烤熟,他便兴高采烈的进了来,执了我的手,道:“兰儿,我终于发现一条通向外面的山路了。”
我听得,也倍加惊喜,道:“真的吗?”
他执了我的手便往外跑,道:“你来看看便知道了。”
我欣喜的放下手中的猎物,重重的点点头,道:“好。”说罢便跟着他往外跑去。
来到离我们居住的洞外不远的一个杂草丛生处,他与我对视一眼,道:“就是这里了,刚才我在这里见得一只兔子往里进了去,便掀开了这些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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