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有类似的病,臣妾本以为宫中太医医术了得,能助十二阿哥逃过一劫,谁知却还是无能为力。”
我心头一凛,问道:“那你可告诉皇上了?”
祥嫔摇头道:“若告诉皇上,皇上只会愤怒呵。”
我懂的,若十二阿哥的病是因家族遗传的,康熙的确只会因此而愤怒。安慰道:“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是有希望的。”
祥嫔道:“德贵妃也正是因为知道了个中的原因,知道十二阿哥迟早不保,才会逼着臣妾做选择呵。”顿一顿,又道:“臣妾跟着她这么些年,对她也算是看透了。臣妾已是将死之人,实在不愿意再为她卖命而冤了善良的皇贵妃娘娘。也当是臣妾为后宫做件赎罪的事吧。”
我问道:“这就这么相信我?”
祥嫔诚恳道:“臣妾入宫这些年,皇贵妃娘娘你的仁德之举,臣妾又怎会不知呢?正如那次臣妾落到皇贵妃娘娘你手上,你却依然留情,臣妾再灭绝人性,都不愿再助纣为虐。”说罢,重重的磕下头去。
想及刚才闻到的酒味,我问道:“为什么本宫刚才会闻到淡淡的酒味?”
祥嫔道:“十二阿哥已危在旦夕,德贵妃是用下了药的酒为十二阿哥续命,只为待皇贵妃娘娘你来的这一刻。”“十二阿哥是活不过明天天亮了。”
我心头徒的一陡,连连后退两步,道:“怎会这样?”
祥嫔道:“十二阿哥去了,臣妾再留在宫里也是个祸害,臣妾跟着十二阿哥去了便是。只希望皇贵妃娘娘能因臣妾今日的举动,来日德贵妃揭发臣妾娘家时,为臣妾娘家说上一二。”
又是一位伤心的母亲,既然十二阿哥命数已定,可祥嫔到底还年轻,我又怎忍心呢?道:“祥嫔妹妹,听到你这样说,本宫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只是,儿是娘的心头肉,娘也是儿的心头肉。十二阿哥虽年幼无知,但依然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生额娘有事的。”
祥嫔道:“与臣妾一起入宫的四人,安常在自戕,如常在被德贵妃所害,意妃出宫修行,就只剩臣妾了。臣妾苟延残喘这么些年,为的就是十二阿哥,如今十二阿哥已去,臣妾还留着这性命做什么?”
我长长的叹口气,道:“总还会有路可走的。”嘴里劝慰着祥嫔,心头也甚是心酸,这么多年来,德贵妃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已是位高权重的贵妃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一个个无辜的嫔妃?之前是那些已故的嫔妃,现在又是祥嫔,以后呢?她总是在栽培人手,却又不断的灭绝,她到底想什么?问句心底话,这十多年来,康熙对她也真真是宠了十多年的呵。而我,从没有过要伤害她的心。她到底怎么样才肯罢手?
祥嫔见得我甚是伤感,对一旁的宫女道:“去请德贵妃吧,就说十二阿哥情况不好。”
我疑惑的看向她,祥嫔转而跪伏下去,对我求道:“还请皇贵妃娘娘成全。”
我懂她的意思,同情的看她一眼,长长的叹口气,道:“祥嫔妹妹,你又何苦呢?”
祥嫔道:“既然臣妾只能两者择一,作为母亲就当是为自己赎一点罪吧。若再保留着残躯,亦会终生不安。”顿一顿又道:“后宫,就该由娘娘你这样仁德的人来管治。还请娘娘他日以助臣妾母家一臂之力。”说罢,又重重的叩首下去。
我略略一思索,道:“待德贵妃娘娘来,本宫就去侍候皇上吧。”十二阿哥在病中,我若回毓庆宫,只会落个照顾不全的罪名。祥嫔会意的点点头。
好一会,德贵妃才急冲冲的进了来。见着我,脸色甚是阴沉。我不愿理会她,欲要离去。
德贵妃见状,连挡在了一旁,阴声怪气的道:“皇贵妃,你要去哪里?”
我亦阴冷着声音道:“皇上还在病中,本宫要去侍候皇上,难不成德贵妃你也要阻挠吗?”
这时,祥嫔走过来,道:“德贵妃娘娘,臣妾有话要对你说。”
德贵妃听得,迟疑一下,我冷冷的看她一眼,便与容夕往乾清宫的路上去了。
走至半路,我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眼泪盈眶。
容夕见得,安慰道:“娘娘,你也别太伤心了。”长长的叹口气,道:“也许这就是祥嫔的命吧。”
我深呼吸口气,道:“一定要这样吗?”
容夕冷冷一笑,道:“这又岂是娘娘你一力可以左右的?怪只怪老天不公吧。再说,这些年来,祥嫔跟着德贵妃,也做了不少的坏事,只当是她的报应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