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基,道:“原是赵公子。”
“您记得我?!”
赵基惊喜,连连拱手,结巴也好了许多,“先生有礼了。”
“你是第一个写信给我的人,怎能不记得?”
简宁莞尔一笑,好若春风拂面,赵基不由看呆了。
好个气质出尘的人儿!莫不是这就是婴宁的化身?
“先生莫因流言蜚语动怒,我等都知先生品性。”
“说我倒也罢了,可眼下却有人因我受苦。”
简宁指了指身后的胖丫,“我落魄时,她家夫君曾给了我好几日口粮。如今我发达了,便是以低息将家中田地租给他们。哪里晓得有人生了眼红病,竟说她夫君与我有奸情,里应外合坑自家人。这会儿正拿了要上刑呢。”
“什么?!”
赵基怒了,“岂有此理!这光天化日下怎可如此诬陷人?!先生莫怕,我陪您去!我这几个随从可不一般,都是我父亲跟前人,这位牛德贵可是小旗!”
说罢又转身道:“去,拉车来,我们陪先生走一遭。”
“那可使不得。”
简宁忙道:“牛小旗乃是官家人,公子也是百户子。我的私事岂能劳烦几位?”
“先生说这话就意外了。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就是看了您的书幡然悔悟,再也不惹是生非了。”
“哦?”
简宁有些意外,“再也不惹事了?”
“是。”
赵基红着脸,“因为只想着看书,忽然觉得惹事也无趣了……”
“……”
“请先生一定让我跟随!先生如此待我,如今先生有难,我怎可袖手旁观?!”
多好的青年啊!
简宁都有些感动了。这心思好生单纯,单纯地令她眼睛都有些发热了。
轻咳了一声,福了福身,道:“多谢公子,云舒感激不尽。”
“云舒?是先生的名么?”
“我小字云舒。”
说话间,牛德胜已将车马拉了过来。赵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简宁踏上脚踏,与张妈等人进了马车。
赵基则是坐在外头,与牛德胜亲驾马车。
简宁真有些感动了。这粉丝太真诚了,等会得送点礼物给他。
没多久便是到了王家村。下得车来,径直朝王家祠堂而去。
此刻,村里一个人都没有,都跑去祠堂看热闹了。
简宁到了祠堂跟前,胖丫将人推开,“让让,让让!”
“这,这是?!!”
一些人惊呼,“这是简三娘?!”
“放肆!”
赵基拦到简宁跟前,“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先生名讳?!”
众人吓了一跳,再一看,吓坏了,怎么官家人都来了?
牛德胜一身武人打扮差点就把他们吓尿了,直接跳过了简宁,战战兢兢地道:“这位,这位公子……”
“什么公子,少爷的!”
赵基指着某村民道:“你,就你!直呼先生名讳的这个,快给先生赔不是!”
简宁嘴角抽了下,这赵基在自己跟前客客气气的,可对别人还真残暴啊。
“赵公子稍安勿躁。”
简宁道:“我们不是来惹事的,也不是来以势压人的,是来讲道理的。”
“是,是,是。赵某出生武家,是个粗人,先生莫怪,先生莫怪。”
赵公子的脸瞬间进入春风拂面模式,很是狗腿子地道:“先生,我让他们找个凳子来给你坐。”
我的天呐!
一群村民都傻眼了!
这简三娘去了大户人家做西席,没多久就买了地,这会儿更是让一个贵人俯首帖耳,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王富贵很快就出来了,见是简宁不由呆愣。
几月没见,此人早已不见了当初落魄的模样。衣物虽不如大户人家那般精美,可却也不差。这斗篷可是绸面的,哪里是普通人家使得起的?
再看这周身的派头,好似大户人家的贵女般,端得是一个优雅细腻,让人不敢直视。
“里长伯伯,好久不见了。”
简宁行了一礼,用眼神制止了躁动的胖丫,淡淡道:“我听说有人造谣,污我清名,故而前来一看。还望里正伯伯给三娘说个明白,道个清楚。”
王富贵心里一凛,看那穿戴富贵的公子身后跟着小旗,知道来者不善,自己要小心应对。
他瞪了一眼胖丫,简宁将人拉到身后,道:“里正伯伯为何瞪胖丫?我一个未嫁的女子,莫名其妙被人说成与有夫之妇通奸,胁迫王家良民……呵,我简家素来无对不起你们王家的地方,我爹爹给你们免费教书多年,当年收留之情也早已还清了。既无恩情,也无仇怨,却是传出这等话来,请问诸位是要我简三娘被沉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