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发了简单的几个字出去,"我要欧阳妍,死死无全尸"
庄亦辰在这收到江钊的短信的时候,扶了扶额。
江家少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敢从明面上支会他动手杀人了?
血浆的袋子挂在输液架上,沿着管子,经过针孔,注入女人的纤细的血管内。
那颜色红得有点发黑,红得像希望,黑得像绝望...
江钊躺在救护车的地上,把女人垂下来的手窝在手心里,搭在心口上。
朵儿的唇有些发青,有点干,枪伤在背后, 她趴在支架床上,头支在床边, 手还被他窝在他的心口。看着他躺在地上,望着她,看着他眼里的泪水一淙淙的往外流。
背后还是湿湿濡濡的感觉,除了疼,还感觉得到一直有湿湿的东西在皮肤上流动。
手被捏在睡在地上的男人手里,她看到他害怕,害怕得嘴唇都在颤。
朵儿也在害怕,她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若不是手还被男人握着,她感觉自己已经快全部冰凉了,已经快要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明明以前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可以感受到干燥的温暖,那么让人心安。
此时,都没有了。
一点点的在消失,她的感知,在消失,感受不到温度。
"江钊~"
"云朵,不说话,我们不说话,血浆有的,在输血,我们先到医院,到医院再说,你看着我就好,不睡就行了。"医生说,子弹的位置在心房边上,有可能击中了心脏,必须到医院才能确定,他觉得现在她说一句话都是在消耗体力,不用说话,只要睁着眼睛就行了。
"江...钊..." 朵儿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说话的声音这么弱,自己都听不清,想要说一整句,却连不成句,有些意识,已经不听她的使唤,她看到了父亲,父亲的怀抱其实也很温暖。在呼唤她~
可是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那么无助,他抓着她的手,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像是快要溺水而亡的人,他那么可怜。
原来,爱情这种东西,到了危机关头,真的可以让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其实,除了这一点,她什么也没有给过他,可是就连这一点也会成为他一生的包袱,原来,即使她为他做过一点事,也会成为她的包袱。
其实,她从来都不想当一个拖油瓶...
"江...钊,其实,我...我...我 "
"云朵,我们不说话,你怕没声音,我说给你听,你别说,我给你讲笑话。"
朵儿轻摇着头,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的喉咙,想要说完她想说的话,"江...钊,我,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都是为了...为我爸爸,从一开始我就利用你,我一直都是...利用你。现在,我,我爸爸死了,你对我...也没有...任何价值了,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你了。我真是讨厌你,讨厌你...霸道专横,讨厌你自以为是,我这么年轻,我喜欢像恩佑那样的男孩,他跟我才般配,他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我跟你在一起日子,简直觉得...忍辱...负重。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为了让你帮我爸爸,我都是违心的讨好你,你想要我的爱,我就说我爱你,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我都给你,那都是因为我...爸爸。现在爸爸...也没有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撒谎了,哎,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你了,不要再将就你了。你,你跟我离婚,让我去找一个我爱的男人吧,看在我在伺候了你这么久的份上..."
女人的嘴唇,有些发白,救护车的独有的叫声在柏油路上 惶紧张的叫嚣,提醒着路上的车辆让路,车上有生命垂危的病人。
市区的道路,即使到了夜里九十点,也是这般繁忙...
"江钊,我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过... 都是为了我爸爸,骗你的...,爸爸...才是我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陷入黑暗之前,慢慢的,终于可以不用再痛了...
江钊听着,全都听了进去,却把朵儿的手握得更紧了,下颌点了点,顺着她那些话,那些根本不能刺伤他的话,"嗯,既然是这样,你更应该补偿我不是吗?"
"你为了你爸爸,你利用我,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你觉得欠我不是吗?既然这样,你就要还我..."
"哎..." 音不像音,气不成气的一声,朵儿想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哎..."
把那只已经透凉的手捂在心口,暖着,他躺在地上,女人的眼泪就这样一滴滴的往他下巴上滴落,"你以为你除了这件事,就不欠我了吗?你把我胃口养得这么刁,你想就这样算了?你以为我江钊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么?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没有给我找到一个同样好厨艺的老婆,我凭什么让你去找你爱的人?我才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