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逊邈穿一身朴素的灰白色长袍,木簪束发,左眉上有一道浅浅的疤,虽一把年纪,却姿态从容,步履矫健。
一见孟逊邈进来,帝珩便连忙上前行了晚辈礼:“孟先生。”
孟逊邈瞧他这样子,顿时笑了起来:“若论身份,老夫一介布衣,该行礼的可是我,陛下。”
帝珩闻言连忙道:“孟先生是当世大儒,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也是我的长辈,理应是我向您行礼。”
细细听来,不是蓄意奉承,是他的真心话,孟逊邈眼底划过一丝欣赏:“和我去后面书斋聊聊吧。”
帝珩受宠若惊,连忙拱手应了:“是。”
二人走后,席子瑄对席婼锦说:“阿姐你说,姐夫真的能说动先生吗?”
席婼锦微微一笑:“谁知道呢?”
“阿姐,你都不担心吗?”席子瑄也笑起来,脸上哪有什么担忧之色。
席婼锦摇摇头,先生都肯让她带帝珩一起来这里,就说明了他本就有要出山的意思,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对这位新帝亲自考察一番。
“走吧,陪我去厨房准备晚饭,他们一时半会聊不完的。”席婼锦拍了拍席子瑄。
“好啊。”席子瑄高兴不已:“阿姐,我想吃……”
“好好好,满足你。”
“嘿嘿,阿姐真好。”
自从姐姐入宫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姐姐做的红烧肉了。
天色渐黑,孟逊邈和帝珩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谈话。
孟宅的小厮过来请二人去用饭。
一进膳厅,除了圆桌上摆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帝珩没看见席婼锦,席子瑄也不在,倏地皱眉。
正想着出去瞧瞧,已经坐下的孟逊邈,给自己倒了杯酒,笑了笑道:“锦丫头和子瑄一会儿就来,你先坐。”
话音刚落,席婼锦就和席子瑄一起进来了,席子瑄把最后一道汤放在中间。
“先生,菜上齐了。”
还是年轻好啊,孟逊邈看了看帝珩和席婼锦情意绵绵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坐吧,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
席婼锦大大方方拉着帝珩坐了下来。
“锦丫头的手艺可是不比宫中的御厨差,小珩,你可要多吃点。”孟逊邈让帝珩陪着他喝了三杯,就有些醉了,吃着好吃的,还不忘往他碗里夹菜。
小珩?
席婼锦一顿,这称呼变得是不是太快了点?剧情里,孟先生对帝珩的称呼,可是在明年开春的春闱结束后才改的。
帝珩朝孟逊邈颔首,替他斟满了杯酒,又抬眸看向身边的小贵妃,在桌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吃完饭,孟逊邈喝醉了,席子瑄去照顾,帝珩和席婼锦就从孟宅的密道,走近路到了山脚下。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皇宫。
见陛下抱着娘娘进了锦玉宫正殿,白茶立刻让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帝珩把小贵妃放下,将她拥紧,语调认真:“锦儿,谢谢你。”
小贵妃动容,也伸手抱住他,趴在他的肩头:“云澹,你不用和我说谢谢,我们夫妻之间说谢谢,关系就生分了。”
帝珩笑了,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好,不说,以后为夫都不说了。”
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席婼锦才抬眸问他:“云澹,先生入朝时间可定下了?”
“定在三日后。”
小贵妃抚上他的脸:“有了先生相助,陛下定能成为一位名垂青史的伟帝,成就一番大业。”
哪个帝王,不想要建功立业,扬威四海,一统天下。
帝珩目光灼灼,紧紧握住她的手:“锦儿,你我夫妻一体,孤希望与你并肩携手,共同见证这伟业的到来的一天,与孤同享着盛世荣耀,卿可愿?”
席婼锦看着她宽厚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嗯,锦儿愿与夫君携手并肩,恩爱白头,共看海晏河清,时和岁丰,盛世归心,天下太平。”
“锦儿,孤向你保证,执子之手,与卿想携共白头。”说完,帝珩扣着小贵妃的脖子吻上上去,辗转碾磨,温柔又缠绵。
吻了一阵,贴着她有些微肿的红唇说:“锦儿,为孤生个孩子吧,一个我们的孩子。”
席婼锦喘匀了气要说话,就见帝珩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头。
“锦儿,不要孩子了,为夫不愿意看你受那罪。”帝珩忽然想起,常言都说女人生子就如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心里是不愿意他的小贵妃经次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