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这两个字,就像是针一般密密麻麻地刺在她的心间上。阮宁渊突然变得抓狂了起来,吼得歇斯底里,“你放开我。左靳南,你没有资格提他,你给我闭嘴!”
她睁大的眼眸,惊恐而又愤怒的眼神,每一种表现都让左靳南愣住了,他不敢再说任何的话来刺激她,慌忙松开她,转而摁住她的双肩,“好好,我不说了,你别这样好吗?宁渊,我不说了。”
她不停地深呼吸,慢慢地平静下来,看着左靳南的眼神中仿佛千年的寒冰一般冰冷,“滚,我再也不想要看到你。”
孩子,是她这些年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个词。
曾经,这个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能够继续拼搏,奋斗,好好生活的理由,可到后面,他却连这一抹希望都无情地给她拿走了。
他现在居然还能假惺惺地对着自己说错了?
他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阮宁渊瞪着他,声音低到了尘埃,也冷到了骨子里,“左靳南,桥归桥路归路,五年前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以后,我也希望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牵绊。即便看到,也当做不认识,那是最好的。”
话说完,她转过了身,眼眶渐渐变得有些潮湿了起来,眼前的街景仿佛自带了雾蒙蒙的特效。
阮宁渊抬手在自己的眼睛上胡乱地抹了一把,有什么好流泪的,这些话五年前就应该说了,现在拖了五年才说,自己更应该是冷静冷静再冷静啊。
可为什么,心还是会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的呢?
而身后的左靳南,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最后还是从空中无力地垂挂了下来。
他面色发白,蠕动了下唇瓣,无力地垂下了视线。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没资格跟她再续从前,没资格跟她打招呼,甚至就连说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了资格。
拳头恨恨地砸在了身侧的墙上,粗糙的墙面硌得他手指破皮,渗出鲜血,可这点痛意远不及心中的痛楚。
左靳南不甘心地想要追上去,却暮地停了下来,南宫梓从边上走了过来,他伸出手,她极其自然地张开双臂抱了抱他的腰,然后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他亲了亲她的发丝,两人间是他和阮宁渊以前从未有过的亲昵。
“你刚刚说在外面,原来就是在这条街上啊。干嘛去了?”听她的声音,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带上了一丝软糯。
“等会儿回家了再跟你说。诶,你眼眶怎么红红的?刚才哭了?”南宫梓皱着眉头,询问道。
话落,他看到了立在距离他们大概十步距离的左靳南,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脸色阴沉了下来,随后松开了阮宁渊,朝他走了过来。
“左总,之前在曹总的拍卖会上,我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希望你不要打扰到我的老婆。”他声音冰冷。
左靳南只是看着被他紧紧牵着手的阮宁渊,不做回答。
“你最好以后别再在我老婆身边出现,否则,我不会客气的。”说完,南宫梓像是不愿意让左靳南再看下去,紧紧地揽着阮宁渊,离开了。
湛湛的蓝天,落日余晖,气温渐渐低了下来,一如左靳南此刻的心情,低沉到了谷底。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忽地有一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无力感,面对着冷漠如冰的阮宁渊,和处处维护的南宫梓,一向踌躇满志的他,竟不知应该从何下手。
刚要离开,左脚忽然踩住了什么东西,硬硬的,有点咯脚。
他抬起脚,捡起来,原本暗沉的眸子倏地放亮了。这,这不是他拍下来要送给阮宁渊的项链吗?
她不是扔进了湖里吗?
现在为什么会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