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刚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了下墓地守卫的尸体,他紧皱双眉,不发一语。他站起身抬起头看着墓地深处的黑暗,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卡洛,究竟你卷进的是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啊。”他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
克伦特缓步走了过来,“看来还需要深入墓地,死者的伤口极其粗糙,无法与那两次谋杀联系起来。”
“为何直到如今才告诉我这些事情,克伦特阁下。”埃尔刚注视着克伦特。
“为了不打草惊蛇,如果动用你们情报部,元老院也会察觉。”克伦特平静地说着,“现在的话,已经没有这层顾忌了。”
埃尔刚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三名夜之破坏者成员,“这么说元老院与女王一派终于打破成见了?”
“我也希望如此,很可惜,只是暂时的。”克伦特叹了口气背过手,“说实话,夏普伦竟然会同意与我们合作,我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奇迹了。”
埃尔刚点点头,“连我也从未见过夜之破坏者的人,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有幸跟他们联手,我是该感到高兴还是该更加的恐惧呢?”
克伦特不解的望着他。
“难道不是吗?”埃尔刚忧心忡忡的说道,“连比魔鬼还可怕的传说都出动了,我们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能够告诉我吗,克伦特阁下?”
克伦特陷入了沉默,在他内心中也无法找出答案。他只觉得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随时都可能被未来给碾得粉碎。
暗精灵最引以为傲的近乎永恒的生命也已经失去了意义,还有什么能拯救我们呢?
“昨天有平民冲进内城区,袭击了一家餐馆,还好没有伤亡,”莎兰对夏普伦说道,“我希望这次合作是一个开始,不要再彼此对抗了,否则我们会灭亡在内斗之中。”
“这只是你们的臆想,”夏普伦歪着头看着车窗外,缓缓的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族的复兴,族人已经堕落了,祖先的荣耀被无能的我们全部抹杀了。年轻一辈更是懦弱,无知,他们蒙蔽了女王,让她看不清真相。”
马车已经接近了贵族的别墅区。
夏普伦转过头看着莎兰,“人类不会给你们向往的和平,和平只能靠我们自己去争取,力量才是我族真正的生存之道,你觉得我在阻挡你们的变革,简直愚蠢至极。你们会看到人类的真正嘴脸,他们卑鄙下贱,毫无荣誉感,看到对他们有利可图时就像狗看见骨头一样的贪婪,当他们足够强大时,你们就会被撕得粉碎。”
莎兰不置可否的沉默着,她的内心中有一部分始终在徘徊不定,她希望看到梅娅所描述的未来景象,但正如夏普伦所说,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让她不得不怀疑人类。
“莎兰女士,你是年轻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我对你的力量也极为敬畏,你知道我说的是肺腑之言,”夏普伦的身体略微前倾,盯住莎兰的双眼,“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应该联合而不是互相拆台,我承诺,你会看到一个无比壮丽的未来,我族将横扫阿拉德,不仅仅是和平,而是空前的繁荣,甚至会超越祖先。”
莎兰若有所思的握紧双手,夏普伦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说的将会是种族灭绝,”莎兰终于开口说道。
“蝼蚁理应被碾碎,”夏普伦嗤之以鼻,“他们都是食腐者,寄生虫,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你所说的那个未来,似乎是‘暴君’巴拉克曾经的愿景,”莎兰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当时你也参加了剿灭巴拉克的战斗。”
夏普伦收起笑容,靠回椅背,冰冷的双眼盯着莎兰。
“当时你可看到了繁荣与和平?”莎兰戏谑的问道,“你可看到了‘暴君’的力量所带来的壮丽未来?而你又为何反抗他?”
“他已经疯了,”夏普伦轻蔑的说道,“虽然我承认他曾经的伟大,但是猜忌和偏执让他变得软弱甚至失去理智。”
“而你就不会变得疯狂?你觉得你会比巴拉克还要强大?据我所知,过度的追逐力量也是一种偏执,”莎兰瞥了眼窗外,目的地还没到,“你不会带领我族走向自我毁灭吗?”
“自我毁灭?”夏普伦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小姑娘,我亲眼目睹我族被维纳斯诅咒,我见证了王国的建立,我记录了七英杰的壮举,我活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我是仅存的元老,你说我会自我毁灭?不,我是我族仅存的希望。”
“你见证了无数的悲剧,所以你用力量构筑起堡垒来封闭自己,”莎兰摇摇头,“要我说你已经变得和巴拉克一样了,大长老,那不是光明的未来,那只是一条死路,战争和屠杀不会换来你说描绘的愿景,只会进入仇恨的无尽螺旋。梅娅才是希望,起码我想看看另一路会走向何方。”
“愚蠢,”夏普伦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看来我看错了。”
“也许吧,”莎兰笑了起来,“当我们都灭亡后,你有的是时间踩在我们的遗骨之上来嘲笑我们,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尝试的机会。”
夏普伦闭上双眼不再吭声。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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