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捐官儿出身……陆鸿不禁瞟了瞟秦天民,像这厮这样正牌廪生出身的,而且头脑活络的,想来倒也不多见,细想想明天这招人之时,他倒是多了几分担心!
不过,很显然,陆鸿的担心有些多余了,第二天一早,他们俩找到了吏部的书吏锡特酷,这厮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看起来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不过,和这厮沟通的办法也更直接,一切都拿银子说话,这次看在陆鸿之前办执照给的400两银子敬仪的份上,他算是笑眯眯给打了个折扣。
于是乎,到了午饭后,他按照陆鸿的要求挑出以一张二十多人的名单,不过,让陆鸿差点晕倒的是,这时代根本没有所谓面试一说,锡特酷也坦言,原本照着规矩,这种差遣就得按照候补官员的前后排顺序,挨个的顺延,今天可是开了大大的后门!
差点吐血后,陆鸿这才明白了一点,王仁堪让自己来招随员,敢情根本没看好这些照着顺序来顶位置的捐官儿……要是招来一堆歪瓜裂枣,到时候头痛的可不是王仁堪,估计是自己啦!
陆鸿拉着秦天民出去商议了一阵,回屋后,咬咬牙又塞了锡特酷这厮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锡书办,这事情还请你帮忙了,这回差遣的事情实在难办的很,到军中跟那些个军汉打交道,着实麻烦,还请你把这事儿跟这些候补的爷们说下,可别半路跑人,回头王学士那边咱可不好交代,不是嘛!”
锡特酷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自然是满脸的笑意,“陆大人,那这件事情就依着你的意思,一会儿我就差人拿着差遣执照去找人……明天你就来我这里领人吧!”
陆鸿、秦天民两人客套了两句这才告辞,他们两人走了趟吏部,也看明白了,这要通过这里找京城里候补的官员来应这差事,十有**来的都是用不上的料,不如把差遣的事情说的艰难些,愿意来的那倒可能会有些用处……
结果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们两人的预料,当天晚些时候,秦天民就接到这位锡书办差人送来的消息,“已经找到了愿意应这差遣的7个人选!”
他立刻和陆鸿匆匆赶到吏部衙门,锡特酷的小厢房外确确实实有七个人在,不过,这模样多少有些个吓人,一个头发胡子都发白的半老头,两个四十来岁的书生模样,不过那身马褂长袍一看就油光光的可怕,一个三十来岁中年八字胡男子倒有一副沉稳的模样,让陆鸿有些中意,剩下三个个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满脸的轻狂模样,其中还有个腰上还缠着跟红带子……
看了之后,陆鸿立刻出了一头汗,自己那一百两银票看来是打水漂了,敢情还是低估了这时代捐官儿们的韧性,这么挑,挑出来的都还是歪瓜裂枣……
不过,等到了厢房内,锡特酷笑眯眯拿上来名单之后,“陆大人,这回可是完全按照您的要求来选的人啊,可真心不容易,王学士怎么挑了这么个苦差事,能凑齐这7个随员真不容易啊……”
陆鸿嘿嘿一笑,客套了两句,接过名单后目光一扫,立刻就看到一个名字,当时候神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他指了指上面那名字问道:“锡书办,这位不是候补道台嘛,怎么也在名单之中!”
“陆大人,候补道台……真要等实缺,若非老虎班出身,登上几十年也未必又实缺,我听说这严复是得罪了李中堂大人,所以没了位置这才待缺的!”锡特酷低声神神秘秘的说道,为了证实他的话,他从身后摸出一份执照递了过来。
陆鸿接过来一看,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刚才在院子外面那位,竟然是自己所知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严复严又陵,这倒是应证了自己所知道的的历史,在甲午前几年,这位因为与李中堂在海军理念上不合,加上因为没有功名,在满清科举制度下,常规之下,没有科举正途的进士功名,根本升迁无望,所以辞职准备考科举,不过,这确实为难了这位第一代留美学童出身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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