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巷子在城里头, 就跟它的名字似的,九曲十八拐, 路也是越往里头走越窄。
护着木雪她们,跟那两个带路的护卫往巷子里走, 钱多啧啧叹道,“你们几个小子还挺能耐,这巷子这么深,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并不是我们过去找的。”护卫一面领路,一边回头跟他说,“咱们在钱府门前徘徊了一会儿,那老夫人领着几个丫头就坐在府邸的阶子上, 看见咱们, 她自己过来攀话,咱们也不敢透露身分,就只说是过来做生意没地儿住,老夫人就唤咱们跟她过来这边, 说她家里头宽敞。”
“当真是个心地不错的老太太。”钱多点头称赏说。
跟着他们走了约有两三刻的功夫, 巷子走到了底,忽然在她们眼前现出来一幢木屋来。
屋子的确是宽敞,外头围了一道篱笆墙,占地不小,四周种满了花花草草,旁边还植有一株小竹林。
“到了!”望见这幢屋子,两个带路的护卫高兴道, “老夫人那日带咱们过来的就是此处了。”
钱多点头,“嗯,你们俩上去扣门吧。”
“是。”答应着,护卫们还未凑过去,许是听见他们走过来的响动,就见屋子的主门打开了,一位拄拐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在两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看见那老夫人,两个护卫不及高兴,身后的木雪就崩不住地上前喊了一声,“娘。”
凄凉喊完,她眼泪嚯嚯地往下掉。
走了不过半年,她娘怎么看着比前时更老了些。
“雪儿,是雪儿吗?”听见她的哭喊声,老妇人也探声问。
边问,边拄着拐,双手往前摸索,哭道,“娘的雪儿啊,娘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看娘的,这半年,你过的可好啊?亲家公说,姑爷带你过去北边做生意,怎么过了那么久,一点儿音讯都没得啊?”
“娘。”木雪哭着上前抱住满头银发的木母,“您怎么在这儿?”
“雪儿,真是我的雪儿。”她娘哭得也快成了泪人儿,一面摸索着去摸她的脸。
木雪赶紧把自己脸上去,任她娘摩挲了一会儿后,就听她娘痛心地说,“我的雪儿,娘半年多没见到你,定是瘦了不少。”
“没有呢,娘。”木雪破涕为笑,轻柔地把自己的手覆上她娘手背上,“女儿不愁吃穿,怎么会瘦呢。”
“哎,姑爷是个好儿郎,亲家公也是个大善人哪。”
听说,她娘也高兴起来,笑道,“是亲家公把娘安置在这处宅子的,说是这地方清幽,娘住着也清静。只是前些日子,亲家公突然送了娘一大堆补品和银子,还又留了几个丫头伺候娘。昨儿个娘还想去谢他呢,在府门前等了好些时候,都没见到亲家公的人,连平常通报的小厮都不见了,可是稀奇哩。雪儿啊,你说说,可是亲家公嫌娘这个糟老婆子麻烦人了?”
听她娘无不担忧地念叨着,木雪慢慢地理出了来龙去脉。
该是钱老爷算到自己会有此一劫,所以提前安置好了她娘。
而她娘眼睛看不太清,服侍她的丫头又都是从钱府带来的,自然受钱老爷吩咐,不会跟她娘说其实府邸已经被封了的话,她娘也就在钱府门口等了一天,所以才能遇到钱多派过去的几个护卫。
“娘,您说得是什么话,钱老爷人善呢。”轻轻安抚还在不断念叨的老人,木雪微笑道,“钱老爷每日那么忙,定是又带着人出去做生意了,所以不见人呢。”
她娘心眼实在,听她这么一说,就释然笑说,“雪儿说得是。不想这个了,走,走,娘就知道你要回来,给你留了好多东西哩。”
她娘高兴地说着,就把她往屋里头拉,她忙搀扶着老人不使她跌倒。两边的丫头也急急上前帮搀着。
一行人方走进院子里,就听外头一阵人声嘈杂,木雪疑惑地皱眉,刚想着让钱多派人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就见从屋子外头闯进来一群青裳皂吏。
腰间带着一柄长刀,进得院子,“刷”一声拔了出来,亮得一片刀光映出他们凶恶的脸来。
这堆皂吏衙役迅速手举长刀包围住了他们。
见得他们闯进来,钱多反应极快地唤护卫们,“快护住少奶奶!”
话落,他自己赶紧大张开双手挡在木雪前面。家丁护卫们也依言忙护在木雪身前,拿刀和那群衙役皂隶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自觉被钱玉托付重任的钱多,也顾不上害怕,抬高鼻孔造出声势来,怒道,“私闯民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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