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他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风流美貌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凶相来。
木老爷被吓得连忙点头, “是,是, 谨遵二位大人的吩咐。”
木霆却为难道,“二位大人,这…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两位与我一样和钱玉那杂种有仇,直接一刀刮了她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放肆!”他话音方落,男人美貌的脸上神色剧变, 手里折扇“哗啦”一收, 猛地站起身来,狭长的桃花眼里刺出丝丝冷意,毒蛇一样盯着他。
木霆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 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哎, 大人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大人……”木老爷也吓得不轻,赶紧扯着木霆的衣裳,父子俩一块儿跪下来,扑倒在男人脚边,连连赔罪。
“起来吧。”女人见状,心里知道他是在气什么。轻轻一笑, 悦耳的声音磬钟一般。她从面具里透出来的两只眼睛带了丝笑,转向一边还盛怒的男子,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这些小事生气,公子不觉得,不划算么。”
“……哈,说得是呢。”男人听说,脸上怒气慢慢收住一些,似笑非笑地盯着趴在地上不敢动的父子,“这“杂种”两个字,可不是你们能唤她的。我让你们折磨她,也只是,想让她知道被你们这样的蝼蚁踩下的屈辱,不破不立……你们明白么?”
“是,是,小人和犬子都明白。”
“哼,那便好。”冷笑一声,男人看向一边笑着看戏的女人,“姑娘说得是,成大事者,的确是不能拘泥这些,可咱们家族的威风,却不能让这些狗东西给坏了。”
“公子说得是。”女人笑着应一声,随他一道站起来,对地上的父子道,“木老爷起来吧……望木老爷心里存着今儿个我们说得话。我和公子这段日子会在暗处看着木老爷和木公子的一举一动,若是发现那钱少爷被折腾得断了气,木老爷是知道后果的。”
“是,是,小人明白。”
“嗯,这便对了。”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点头,唤一边美貌的男人,“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嗯。”男人慵懒地眯起来桃花眼,摇着扇子跟她慢慢走出了木府。
后头,木老爷忙转过来跪送道,“恭送二位大人。”
临上了马车,还能看见他们父子俯首贴耳跪着的模样。当真是又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笑。
“本宫还以为,淳于姑娘不会与本宫过来这木府呢。”
她方放下马车帘,就听见耳边男人戏谑的声音,她慢条斯理的转身,就撞上玄色常服的男人笑盯着她打量的眼神。
“燕公子何出此言。”她也笑,回他道,“叔父的话,文施怎敢不从?”
“是么?本宫不知道,淳于姑娘何时竟和外头谨遵三从四德的女子一般了?”男人抬头,慢悠悠道,“听说,淳于姑娘父亲的江南府便是被这木家给侵吞了的,淳于姑娘见了罪魁祸首,难道不会想手刃他们,为一家上下报仇么?”
“燕公子多虑了。文施不过是想在这乱世谋个藏身之所,对于这些恩仇,是不计较的。”
“……哦?”男人桃花眼里藏了几分兴味,半遮起自己光滑的下巴,盯着她意味深长道,“淳于姑娘若是当真不计较便好了呢。”
淳于敷不置可否,只是淡笑回道,“燕公子,虽说公子是先帝正统血脉,但毕竟当今圣上还是公子的侄儿,公子是否要收敛一些,这“本宫”二字,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可欠妥当呢。”
太子居东宫,所以常自称“本宫”,此外只有嫔妃王妃以此为称,标显自己身分。其他的人如此称呼,便是僭越,是要诛三族的。
燕宝示当然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目前尚为布衣,自称太子不大妥当,但反正到最后,帝王位都是他的,如今不过口头上说说,又有什么紧要?
心里虽说不屑一顾,但为了彰显出仲父与他说得“礼贤下士”的品行,他还是笑呵呵道,“淳于姑娘说得是,本宫……子知晓了。”
“公子明白就好。”淳于敷也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也不再说什么,只淡淡笑着点头。
反正她是提醒过了的,他不听,那就是他的事了。出了什么差错,就使那些人怪罪下来,也怪不到她头上去了。
“听说淳于姑娘曾与孝卿相处过一段时候?”过了会儿,燕宝示忽然出声问道。
“是。”淳于敷不讳地承认下来,轻巧道,“文施那时方从江南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是钱公子收留了文施。”
“哦?这么说来,孝卿于淳于姑娘而言,是有救命之恩的恩公了?”
“钱公子于文施的确是有恩。”淳于敷点头,说完这句话后,见对面燕宝示神色遽变,又不轻不重地道,“不过公子不必多虑,文施分得清轻重,不会因为这点恩情,就违背叔父的吩咐和几位大人们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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