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们本就是追随着她那名义上的爹——前朝末帝和钱世勋的,跟着她也不过是看在她身分罢了。等真建了权利,她当了王,他们就纷纷坐不住了。
硬是逼着她一个一个给他们封了勋爵不说,还处处制约她行动。
她说今年收成不好要给百姓减赋,那些人纷纷跳脚说殿下不可,若是减了赋,咱们可吃什么。她说应趁着江南王朝人心不齐,快些攻下,他们便反对说,江南有天堑之江,贸然攻打不过是劳民伤财。她说北魏虎狼之师,不宜交结,他们却偏说,北魏发兵助咱们攻下了京都,又送咱们军备粮草助咱们起事,该是真心想与咱们结交,殿下毋须忧虑。
有这些人拖着后腿,莫说是统一中原了,就是她亲手征战南北打下来的这片北齐政权,能不能留得住都是个谜。
“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铲除这些士族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淳于敷淡笑宽慰她说,“毕咱们这一生铲不掉,还可后辈子子孙孙再铲除。再不济,咱们到了地府里,也可再求求阎王爷,让那群士族绝后啊。”
“既然如此,淳于姑娘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钱玉被她逗乐了,桃花眼里熠熠的满是笑意,“跟着我,不是没得子孙了?”
“哎,文施不过是玩笑话,殿下莫当真。”淳于敷摇头笑,望着园子外边被积雪覆盖的山石,无奈道,“文施怕有了孩子,也不会养,又何必劳心劳力?再说,文施一个人过惯了,若是忽然有旁人现在身旁,怕会不习惯呢。”
闻言,钱玉轻轻附和道,“咱们都是孤苦伶仃的。我就不必说了,养我长大的爹如今只跟我谈国事谈如何立权。你虽说有一个家族的人,但我能看出,你的那个家主叔父对你有杀心,你得小心为上。”
淳于敷笑了,“殿下放心,看文施活到现在还好好的,不就知道我有多小心了?”
“那倒是。”钱玉煞有介事的点头,“祸害遗千年。淳于姑娘是该长命百岁的。”
“殿下真会打趣人…”淳于敷无奈摇头,眼尖忽然燃乩染⊥匪坪跤腥嗽谡咀磐獗呖矗睦镆痪i锨耙徊剑说角窕忱铮魇拼妨怂缤芬幌拢凉值溃暗钕抡婊怠!
钱玉险些被她这动作给吓到呛住,正要问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就见她把头深深埋到她怀里,压低声音道,“是我三叔公。”
钱玉会意,顺势搂住她,摆出一副王家公子调笑姑娘的习派,故意高声笑了笑,“坏?淳于姑娘说孤哪儿坏?”
她扮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扮得已经惟妙惟肖了,就是淳于敷听了她这话都忍不住想打她。
回廊的人看见这副情景,顿了会儿,便离开了。
瞥见他走了,淳于敷才从钱玉怀里起身,叹道,“这只阴魂不散的老狐狸,可真是难缠!”
顿了顿,又叹道,“殿下是怎么让他起疑心,怀疑殿下是女子的?”
“估计是有次我从马上摔了下来,伤了左肩,他在大夫上药时起的疑心?”
淳于敷无奈道,“殿下也是心宽,受伤不寻文施就罢了,怎么能在一群男人面前让大夫上药!”
“刻意回避,不是更可疑?”钱玉不甚在意道,“我这样光明磊落的行事,他们就是有些怀疑,不会也不敢过来证实。”
淳于敷叹了口气不说话,世道艰难,就是在自己屋里,她都得小心翼翼地端着活。被捧到这个位置的钱玉,就更可想而知了。
“看来要杜绝这些流言,还得淳于姑娘相助才是。”钱玉皱眉想了想,无奈说道。“咱们俩凑一块,看外头人还敢怎么嚼舌根。”
“哎,殿下这是要娶文施?”
“是啊,聘礼轿子一件都不会少,淳于姑娘放心。”钱玉笑眯眯道,“毕竟我还算是个北齐王,这些东西绝对不会亏待淳于姑娘的。”
淳于敷也笑,“那文施便在家中候着殿下的八抬大轿了。”
钱玉说到做到,回去后,便与臣下说了自己要与淳于府的小姐结亲的消息,并颁布诏令,减治下百姓三分赋税,大开南北连接之路,允许江南王朝的商贾过来做生意。
由于淳于敷是正统士族出身,淳于家又是有百年声誉的名门望族,底下的臣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就连她担心会反对的钱世勋,也是无异议地接受了这个婚约。
经钦天监算好日子后,整个北齐都忙忙碌碌地开始准备起他们年轻君主的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