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出身低贱的御林军绑了回来,传了出去,衍儿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呢?”
“你说的是。”钱世勋点头,“那依你的意思,又该如何呢?”
“衍儿想杀了他们,否则,让衍儿的皇帝面子往哪里搁?仲父以为如何?”
沉吟半晌,钱世勋方点头,“你说得对。天威不容犯,你要杀,便杀吧。”
“衍儿多谢仲父体谅。”乖顺说完,齐孝衍暗地里露出抹嗜血的笑。
待钱世勋走了,才活动了一下自己被绑得麻了的手脚,冷笑道,“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你还要帮朕守疆土,就凭着你今天这般越矩的行为,朕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
“陛下,您没事吧?”正在揉麻了的手腕,一边就走过来那个小多子的小太监,端着活血的药膏,走过来,伶俐道,“陛下,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不过就是演给那老头子看的苦肉计罢了,哼,他还真能奈朕如何!”
“陛下,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这位钱大人管得可是太宽了,您不过就是图个乐子罢了,他怎么能这样不顾陛下的颜面,光天化日绑您回宫呢?”
闻言,齐孝衍沉着脸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危险地眯眼,看他道,“你是想离间我们?”
“奴才不敢。”钱多慌忙跪下,搜肠刮肚地想着开脱之词,“只是奴才听说,历朝历代,但凡敢威胁帝皇的人,最后都自个儿当了皇帝…陛下您想想,这满朝的文武大臣,有哪一个不是对钱将军恭敬有加的?”
他一句话说到了齐孝衍的心坎上,那些迂腐的老匹夫,明着是对她言听计从,其实暗地里不知说了他多少坏话,他派人探听着,似乎他们倒有属意钱世勋当皇帝的意思。
想到这,齐孝衍不禁怒从心起,怨不得他派着监视钱府的人说,钱世勋新近娶了一妻二妾呢,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方想要下诏御林军抄了他家将他碎尸万段,猛然想起如今还在和齐国打仗,没了钱世勋怕是不成。便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唤一个亲卫进来,怒道,“去,把那些绑朕回来的人,拉出来都杀了!妻女卖去充当官妓,儿孙都领进宫当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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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所有的事,钱玉便迫不及待地去找木雪。
齐孝衍派人把她关到了风月阁外院放衣裳的库房,外头还站着几个护卫,不知道齐孝衍被绑了,还尽忠职守地严守在外头。
钱玉辗转找到那地方的时候,想都没想就要杀了他们。
怀里的毒/药还没掏出来,望见他们的面容后,顿了顿,而后光明正大地走到他们面前。
望见她,那两个身材高大的护卫迅速拔刀,冷道,“闲杂人等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钱玉低低一笑,用原声说,“申全,申安,没想到你们两兄弟倒是薄情寡义,主子死了,还替人家卖命。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们一家从后梁手里救下来的了?”
“你是…殿下?”听见她的声音,两人怔怔问道。
得了钱玉点头后,望着她身上的裙装,更怔了,“您…您没死?您怎么…怎么穿成这样?”
“齐孝衍还没死,孤怎么能先死。孤这样,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咳一声,淡淡说着,钱玉揭下了脸上的蚕皮,挑眉,望一眼他们身后的房间,“那里头关着的,可是木姑娘?”
“是。殿下…殿下您没死真是太好了。”
申家这两兄弟,祖祖辈辈都是猎户,心眼儿实在,钱玉当初从后梁人手里救下他们时,也是看中他们这一点才让他们当亲卫的。
“好好儿的一个大丈夫,哭什么!”钱玉无语地看着两个身长八尺面色黝黑的大汉在她面前泪流满面,“你们竟没被齐孝衍杀了?”
“燕王没见过小人们,所以小人们才能保全性命。自从殿下您被囚/禁后,原来的龙甲军就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兄弟们死的死走得走,都散了,小人们因为魁梧,就被燕王选着,当了护卫。”
两个护卫哭道,“小人们以为您去了呢,本来也想随您走的,可一想家里还有双亲孩子……”
“好了,这些事别再提了。”钱玉叹了口气,想了想,道,“孤这次回来,便是要报仇雪恨的,你们若是真心为孤,明日子时,便想法子领着齐孝衍到城中临桥的那间小客栈里去,孤有话要和他说。”
“可殿下,万一他见了您……”
“没事,我自有分寸。”淡淡说着,钱玉挥手让他们下去,“你们快走吧,齐孝衍被绑回宫了,这儿不需要人守着了,快回去吧。只一件,你们记着莫要透露给旁人孤还活着便罢。”
“殿下放心,我们绝不会说。”话落,两人对望一眼,互相拔刀将对方的小指砍了下来,笑对钱玉道,“怕殿下不放心,我们特以此为誓!”
“你们……”望着地上的断指,钱玉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回去吧,快些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