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盯着杨桓看,她虽清冷,但是却是好心。
“你坐一下。”
她起身为他烧水沏茶,陈瑾今日穿了广袖的锦缎衣衫,她将袖口挽了两道,露出洁白的柔荑。杨桓视线落在她的精致洁白的手指上,纤纤玉手青葱修长。
杨桓虽是皇子,可在边关许多年,早就不知精致生活为何物。习惯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粗糙日子。
他是骁勇善战的武将,与那些清风霁月的文人截然不同。
他眼看陈瑾坐在桌前沏茶,深沉静然。
清澈的茶徐徐落入杯中,一碗清澈的明黄色。
她双手擎起,浅笑言道:“殿下试一试。”
杨桓抬手接过,他的手指轻轻的碰到她的指尖,叶芙蕖的指尖冰凉的很,不过倒是与她的气质贴合。
她并非高傲女子,但是总归多了一分孤傲的清冷。
他低头浅尝一口,不知为何,今日的茶味道极好,他一饮而尽。
陈瑾饮了一小口,尚有半杯茶,她将茶水放下,抬手为他斟茶,说道:“殿下最近睡得不好。”
她柔声道:“若是不能安寝,殿下可以尝试点一些香料助眠。像是沉香等都十分安神,可以让你平心静气很多。”
杨桓的气息起伏很大,十分不稳。
陈瑾不晓得这是如何造成,但是她总觉得他的病症与这些未尝没有关系。若是能调整他的状态,想来对他的病症倒是有些好处的。
杨桓摩挲杯子,沉声道:“我不是睡不好,我是没有时间睡。”
他靠在椅子上,言道:“我前几日去了一趟外地。”
若有似无一声浅笑,说道:“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
陈瑾诧异的看向了杨桓,杨桓此时正深邃的看着她,眸光如同一汪寒潭,让人难以分辨情绪。
陈瑾垂首饮了一口茶,不多过问。
杨桓低低的笑了出来,她就是这样的小狐狸。
又聪明又会隐藏,好奇也不肯表露一点。更甚于,有些不该问的话,她也不会多问,生怕给自己引来一分的麻烦。
他点点桌面,陈瑾看他杯中空了,立时倒茶。杨桓有些满意,说道:“你那块玉,再给我看一眼。”
陈瑾一愣,立刻将腰间的玲珑璧解开递给杨桓,她认真:“殿下可是找到这玉璧的来历了?”
她总归觉得,姨母在临死的死后还能将这块玉璧捏在手中,必然是有不同的意义的。
杨桓细细的看,随后将怀中的一张图纸打开,认真的对了一下,点头道:“果然是它。”
他将图纸与玉璧同时推给了陈瑾,说道:“一模一样。”
陈瑾立刻对照,果然如此。
她抬眼看向杨桓,认真道:“殿下,敢问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图纸甚至连一个落款都没有的。
杨桓倒是也不瞒着陈瑾,他们二人其实也算是互相合作。叶芙蕖愿意帮他,那么他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我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却还是安排人继续调查当初的工匠。正是因此,查到一些端倪,原来这块玉石发掘的时候是有瑕疵的。宫中物件讲究尽善尽美,因此瑕疵之处就敲了下来。只是当初……”杨桓顿了一下,继续言道:“召贵妃却说瑕疵之处十分的可爱,若是雕成玲珑,想来极好。”
陈瑾听到这里,立刻追问道:“这块玲珑璧是召贵妃所有?”
她竟是有些不能相信。
天下间众人皆知,召贵妃是陛下最喜欢的女子,召贵妃死的时候,陛下将她常用的东西全都陪葬了。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陈瑾十分不解,又道:“殿下……”
她拉住了杨桓的手腕,正要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这行径不妥,赶忙松手,怏怏的道了歉。
杨桓知晓她是太过急切,不过关系到自家事,若是他,想来也是急切的。
他抬手说道:“你莫要急切。”
陈瑾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等他言语。
杨桓的视线与她对上,随后别开,说道:“玉璧尚未雕琢成功,召贵妃已然辞世。当时工匠按照登记将这物件交了上去,之后它就失了踪迹。所以我料想,能够拿到此物的必然是宫中之人。而且,位置不低。寻常宫人哪敢私藏召贵妃的东西。”
陈瑾点头,喃喃道:“确实,便是叶家的东西,出入还有个登记。宫中的物件哪里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呢?而且,还是召贵妃当初想要的。谁人也不知道陛下知晓会不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她咬唇,眉头皱的紧紧的。
杨桓道:“暂时查到这些,虽然没有更深的线索。不过我想,总归是你需要的。”
他靠在桌上,看着柜子上硬邦邦的白糖糕,说道:“我有些饿了。”
陈瑾一愣,想他舟车劳顿,许是只为回去给她确定这样一个结果,心中十分动容。
她道:“您等我,我去给您热一下。”
杨桓凝视陈瑾,莫名竟是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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