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捏着信,整个人都在颤抖,她迅速的解开了小布袋,出人意料之外,布袋之中竟是碎玉。
破碎的玉佩零零散散的被收集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
陈瑾不知道这些代表什么,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找到姨母的遗物,她摩挲着灰黄信纸上的字迹,姨母是个温婉的性子,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恨成这般地步,甚至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用魔鬼形容一个相濡以沫的丈夫,叶德召又究竟做了什么?
陈瑾沉默了好一会儿,心中越发的焦灼。
她虽然聪颖,可是到底阅历不深,总归难以想象当年姨母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又或者,她是能够猜测一二的,可是却不敢往那最可怕的地方猜测。
她低头看向了桌上的碎玉,轻轻的摆弄起来。
碎玉已经拼不全了,不过依稀可以看出雕刻的是一枚玲珑。
玲珑璧。
她掏出自己身上的那一块对比,两块玉佩不是从一个底料上下来,雕刻的手法也是不同,全然没有一点共同性。可是这两块玉,都是玲珑璧。
陈瑾不解其意,她将东西收好,起身来到桌前,桌上的汤药已经冰凉的不成样子。
陈瑾看着汤药,冷冷一笑,轻轻抬起药碗,缓缓的将药汁倒入盆栽之中。
这一夜,陈瑾一夜无眠。
而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许多人。
陈瑾大清早来老夫人的房间请安,就见老夫人面有倦色,陈瑾微微一福,随后坐在了一旁。
“祖母昨夜睡得可还好?”她带着面纱,若是不看脸色,只觉得声音清透宜人。
老夫人一早细细品茶,她抬头看一眼陈瑾,交代范嬷嬷:“你去吩咐小厨房熬一些杏仁露过来,我晓得大姐儿很喜欢的。她现在甚至不适,该是精细些。”
顿一顿,又交代:“备一些给她送过去。”
范嬷嬷哎了一声, 笑着说道:“好嘞,奴婢这就去做。”
又道:“老夫人最疼大小姐了,昨日芙蓉小姐央着,老夫人可都没舍得给呢。”
这话就是胡说八道,陈瑾心里也是了然,叶芙蓉那么聪明,哪里会跟老夫人要什么东西呢。
不过她倒是浅浅的笑,说道:“祖母自然最疼我的,我这么多年都不在祖母身边,祖母偏疼我一些都是应该的。他们已经将祖母抢走许久了呢!现在也该还我抢一抢了。”
“姐姐哪里需要抢呀,姐姐这样好,就算是不抢,我也愿意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姐姐呢。”芙蓉从外面进门,眉眼都是笑意。
若没有当初山崩的事情,天长地久陈瑾许是还能被她哄住一二分。可是现在她却是了然的,叶芙蓉与叶文谊一样。这兄妹二人不像宋氏,甚至不像叶德召。他们更像是老夫人,不管心里如何,面上都是善良又诚恳的。
良善之下包藏的祸心,更是可怕!
陈瑾浅淡:“芙蓉妹妹可别这样说,若是让旁人听见,还以为我要抢你什么东西呢。”
彼时范嬷嬷已经将杏仁露为几人倒好,陈瑾捧着杯子轻轻饮着,沉吟一刻,问道:“祖母,寻到王青等人了么?”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她,半响,摇头道:“还没有。”
说起这事儿,当真是让人觉得很是不对劲。
她自然是怀疑芙蕖的,不止是她,人人都怀疑芙蕖。可是芙蕖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对付五个身怀武艺的大男人?她就算有帮手,也很难一击即中吧?
老夫人心思一转,想到一件事儿,她微笑道:“说起来,楚家小姐也是在青城寺为她母亲祈福吧?你们相处的可还好?”
陈瑾认真:“楚小姐不太喜欢我的,我们并没有什么接触。不过她比我早一天离开了。倒是不知为了什么。”
老夫人颔首,她早就叮咛了青城寺多盯着这丫头,她与楚小姐的争执,回府果然不说。
不过楚小姐那般不喜欢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七皇子有关的事情吧?
老夫人心中越发的迟疑,陈瑾抬手轻声道:“嬷嬷,劳烦再来一杯。”
范嬷嬷哎了一声,带着笑面儿。
叶芙蓉一脸笑盈盈的看着陈瑾,语带关心:“姐姐,你这伤病什么时候能好?”
想一想,她认真道:“我听说一般起疹子都会痒,你可千万别挠,若是破相就不好了。”
陈瑾似笑非笑的,“妹妹放心好了,就算我破了相,我相信大夫也能医好。祖母说是吧?”
老夫人扫了一眼芙蓉,芙蓉赶忙道:“那是自然的,姐姐那么大的病都好了。这样的小病症自然不再话下,吉人自有天相的!姐姐这么久不在家,我都想你了。不如等一会儿去我那边坐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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