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沉默一下,轻声道:“原来这样啊!那我真的要好好跟父亲相处。毕竟,长辈都有长辈的难处。”
她声音很轻,很是诚恳。
福贵家忙不迭的点头,她微笑:“可不正是么!大小姐能这么想,这是最好的。”
福贵家的没看出什么,但是红叶却看到小姐放在袖中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陈瑾平静一下心情,微笑道:“也不知……”
不等说的更多,就听外面传来咚咚的跑步声,她微微蹙眉,说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看红柳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她拍胸道:“主屋那边闹起来了,已经打到院子里了。”
陈瑾一愣,倒是不想这些人还真是不顾及什么脸面的。
福贵家的立刻:“小姐,我过去打探打探?”
陈瑾考量了一下,点头说了一个好,不过却说:“留神一些,别被牵连。”
福贵家的立刻笑着点头,出了门。
陈瑾示意:“红叶,你送送嬷嬷。”
红叶跟着福贵家的一同出门,往她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低语道:“小姐年幼丧母,虽嘴上不说,对太太总是想念的。我们年纪小,又没见过太太,便是想哄哄她,都不知如何开口。若是嬷嬷有空,也过来陪我们小姐聊聊天,开解开解她。不管如何,讲一些当初太太还在的趣事,都是好的。”
福贵家的有些迟疑。
红叶再接再厉:“嬷嬷也别觉得是道人是非,那可是小姐的亲娘,女儿想知道亲娘的事儿,难道还是什么坏事儿?而且。”
她声音压低了一些,低声道:“这钱又不咬手,咱们做下人的,需要银子的地方多了。主人随手打发点就够我们吃用很久。说说旧时趣事儿哄她,白得了银子,哪里不好呢?而且,府里的老人儿可多了,我这不是想着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人,我希望您好么!”
她用银子轻轻碰了一下福贵家的掌心。
这般一说,福贵家的立刻将银子接过。
这话可没错,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她立刻堆满了笑意,说道:“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若是小姐下次再想太太,红叶姑娘您就叫我过来。”
红叶浅笑说了好。
今日叶家倒是可笑,叶二郎也不顾及什么脸面,在主屋生生闹了一天,多少个下人都拦不住。若人真是发疯起来,还真是不同寻常。
不过若说叶二郎发疯,其实府中诸人也算是能理解。叶二郎虽然不是老夫人亲生的,但是一直记在老夫人名下,也是叶家正正经经的公子。原叶家就是颇有名望的簪缨世族,后来叶德召又封了长宁侯,更是家世显赫。
这样的人家,叶二郎一个算是正统出身的公子娶了一个豆腐西施,这怎么都是二太太高攀。
长宁城多少人都说马家是前世烧了高香,这辈子才有这样的运势。一般这样的出身,顶多也就做个妾。碰到那家中正室强悍的,甚至只能做外室。
可是叶二郎被迷了心窍,偏生要将她娶回来做正房。正是因此,也有些伤了老夫人的心。这才与这个儿子疏远了。
当然,这都是外界所言。真正如何,大家仁者见仁罢了。
不过由此倒是可见二太太是多么高攀叶家,正是如此,她的红杏出墙才是更加让人觉得愤怒。
红杏出墙不打紧,还有了孩子,这可不就更加让叶二郎怒不可遏。
二太太本也是想瞒着的,许是因着她这些日子有些担心原来的旧事儿,因此反应很大,偷偷寻了兄长过来看诊,这才被叶二郎发现了端倪。
主屋吵吵闹闹到了晚上才平静下来。
“小姐,你说为什么二爷一知道二太太有喜,就坚定的认为她红杏出墙了啊?真是奇怪。”红叶自幼在山谷长大,对这些男女之事儿并不很懂。
可是她不懂,红柳他们却是明白一些的,毕竟这府里待的久了,总是有些人会或多或少的说些浑话儿。
红柳想着小姐一个没出阁的闺女,许是也不明白的,轻轻拉住红叶,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红叶羞红了脸,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她倒是一点都不懂呢!
陈瑾看几个丫头碎碎念的样子,又想二太太出了这么一桩事儿,倒也算是好事儿。
最起码于她来说是如此的。
事情会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起波澜,就要看事态发展了。
“也不知道,主屋是个什么样子了。”陈瑾轻声呢喃道。
而此时的主屋已经剑拔弩张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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