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的唇已经泛起了一抹血丝,她抬头看向了皇帝,想要知道他说的是随意揣测,还是有凭有据。
“陛下,臣女不求其他,只求……”
不等说完,皇帝打断了她的话,缓缓道:“陈瑾在哪里?”
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仿佛这一刻所有一切都静止了,不止时间,还有其他。
陈瑾微微垂首,心中无限的难过。
不过很快的,她抬头认真道:“人已经不在了。”
她平静又坚定:“我不晓得你们为什么认为他还活着,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又何苦苦苦纠缠呢?”
在她心里,那个能去书院读书的陈瑾真的已经不在了。
她十分的诚恳,又道:“我知晓陛下和五殿下都不相信,可是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还活着呢?想来也没有吧?若是你们觉得是我藏起了表哥,亦或者是陈家人藏起了表哥,尽可以安排人盯梢。天长地久,总归会发现,我们绝对不会和这样一个人联系。因为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皇上想要陈瑾的下落来做交换么?
不知为何 ,陈瑾倒是突然能够理解皇帝想要派人追杀自己的情况了。因为这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冷心冷情,心狠手辣。杀掉一个传说中有威胁的人,他哪里做不到呢。
毕竟他对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都不曾有一分的温情。
这个人许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却未必是一个好男人,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好人。
陈瑾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道:“陛下若是不想为我母亲做什么,我也不会埋怨您的。虽然事情与您有关,但是也不代表您就一定要管。”
皇帝挑了挑眉:“以退为进?”
果然,做皇帝的总归多疑,什么事情都会怀疑。
陈瑾摇头,平静道:“陛下晓得,我没有必要的。您不管,我也有我自己的法子。”
她垂着首,轻轻的将怀中的帕子掏出摊平在地,一块块的将碎掉的玉佩拾起,认真又安静。
皇帝眉头皱的更紧,他道:“你自己的法子?朕倒是不知你有什么法子,若是真的有法子,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陈瑾没有抬头,只是说道:“我有,只是开始不想用罢了。”
不知为何,皇帝看她这样沉稳又笃定的样子,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突然问道:“你莫不是说要毒死他们吧?”
她住在寄悠谷十几年,若说一分医术也不会,这绝对无人会信。而她能对自己下手让自己布满红疹,一样可以针对旁人做出更多。若是旁的姑娘, 皇帝许是觉得她不会有这么大胆。
但是眼前这个叶芙蕖,他莫名竟是觉得极有可能。
他道:“杀人要偿命。”
陈瑾双眸闪烁,浅浅笑道:“抓人是要有证据的。”
她低头将最后一块碎片拾起,把玉佩包好,放入了自己的袖中。
皇帝蹙眉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这块玲珑璧不是什么纪念,为什么还要收起。难道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朕觉得心疼?”
他质问起来。
陈瑾真的很不理解皇帝,他为何总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对任何人都怀疑。
她抬头禀道:“并不是,这是等叶德召死了,要埋在他坟头的纪念品。”
倒是一句话就将皇帝哑口无言。
皇帝盯紧了陈瑾,不得不说,她的性子倒是有些像他。
若说她不是叶德召的女儿而是自己的,皇帝虽然心中不是百分之百相信,但是倒也不那么怀疑。
他或许是个多疑的人,但是又是个自负的人,他相信叶德召是不敢碰他碰过的人的。
他沉吟一下,说道:“叶德召与谁有奸情?”
陈瑾抬头:“他自己的二弟妹和四弟妹。芙馨根本就不是二叔的孩子,而是他的孩子。”
他将妻子送给了旁人,自己却又去偷兄弟的妻子,想一想这人的龌蹉,陈瑾真是觉得自己胆汁都能吐出来。
她深深的缓和一下,也不言语,就那样看着皇帝。
皇帝似乎沉默了许久,终于,他道:“朕是不可能为你母亲院子里几个丫鬟的死就大动干戈的。不值得。”
陈瑾立刻:“我要的只是牵扯到这件事儿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还能坐在死人的尸骨上尽情的吸血。”
虽然可能不能达到自己最想要的,但是陈瑾觉得如果通过另外的法子让他付出惩罚,也是好的。
皇帝缓缓道:“下去吧。”
陈瑾不知皇帝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在看他的脸色,恍惚间觉得这人该是答应了帮助自己的。她起身一福,因着跪的久了,竟是有些摇晃,不过她自己很快稳定住,认认真真道:“臣女告退。”
她推开房门出来,眼看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她浅浅点头,随后往院门口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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